“三弟妹?你一個人怎麼一聲不吭就跑了,要是被那夥來路不明的刺客捉去,可如何是好!”李杏見到白笑笑不免關切道。
“是啊,三表嫂,有什麼收獲嗎?”方吟再度看了李杏一眼,美目含笑。
白笑笑回過神來,下意識地就摸了摸腰間的鎖麟囊,康姨娘有所隱瞞,定然有她的道理,這一切還是等她回去以後先問問康姨娘再說,她於是搖了搖頭。
眾人不免意興闌珊,卻也隻有從長計議,正打算打道回府,李彬和方祁從外頭風風火火地趕了進來,兩個人的臉上都是一臉怒氣,莫尋非迎了上前,“二哥,怎麼了?”
“哼!”李彬窩了一肚子的火,“我去備車,一上街就見到不少人往回趕,說是傑琢河被都水監的人給封了,好端端地突然要清理什麼河道!我看,百分之百是冉白石那隻豬搞得鬼,就是故意讓我們今晚回不了新河。”
“二弟。”李杏輕輕喚了李彬一聲,“不要胡猜,平白無故的,冉家少爺為何不讓我們回新河。”
李彬看了方吟一眼,和方祁無奈對視,“總之,今晚我看大家得打醒十二分精神才行。”冉白石那點花花腸子,李杏看不懂,他可看得清楚明白,隻不過明知道是冉白石搞得鬼,但他找了一個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李家想不在寶濟寺中借宿一宿也不行了。
幾人才跟寺方溝通安頓好,方丈大師聽得貴客臨門,派人來請他們前去禪房。
寶濟寺的方丈大師已近百歲高齡,白眉鶴發,精神卻很是矍鑠。他盤膝坐於蒲團之上,同李杏討論著佛法,方祁和李彬對佛法沒什麼興趣,借口跟莫尋非商量絲帕之事,把他扯了出去。
莫尋非本想叫白笑笑,哪知道白笑笑撐著手坐在蒲團上貌似專心致誌地盯著方丈大師,好像對佛法有著極大的求知欲,倒教人心中不忍打擾。
於是方丈大師和李杏參禪了一個多時辰,白笑笑就捧著頭在旁邊看了一個多時辰,當方丈和李杏兩人都有些口幹舌燥的時候,方丈大師才饒有興致地看著白笑笑,“這位女施主,好像心中有疑問,卻一直坐在那裏一言不發,不知貧僧是否能幫施主解惑?”
他隻當白笑笑向往浩瀚的佛法,正準備說佛理,就見白笑笑赧然一笑,“大師你真厲害!我心裏頭的確是有一個疑問想問的,寶濟寺是不是有一本《大佛頂首楞嚴經》啊?而且……而且還是國寶?”
方丈大師一愣,“施主坐了這麼久,想問的就是這個?”
“是啊……”白笑笑誠摯地點了點頭,她見到方丈大師的時候,就忽然間想起了李杏說經書是放在寶濟寺的國寶,堂堂鳳鳴皇城的國寶被她給扔泥巴裏頭了,她多少還是有些愧疚的,這一愧疚,便有些挪不開腳步,然後她就一直盯著方丈大師,腦子裏頭天人交戰,問還是不問呢?這樣一猶豫,就懷著疑問過了一個多時辰,其實壓根就沒聽到李杏和方丈大師到底在說什麼。
方丈大師頗有些失望和好笑,但還是慈眉善目地回答道:“不錯,這本《大佛頂首楞嚴經》是本寺的鎮寺之寶,不過這本經書因為年代久遠,已經有些殘破,近日此書又再逢一劫,典藏都已成問題,若是施主想一睹真容,隻怕老衲恕難從命了。”
方丈這一番拒絕,讓白笑笑更加愧疚,連典藏都成問題了?也是,她那樣重重一扔,還是掉在泥水中,紙泡了水就已經不好保存,更何況那本年代不知道有多久遠的殘經。白笑笑心裏頭愧疚,猶豫了片刻還是主動承認道:“大師,我不是想一睹真容,我……我隻是想說,那經書近日的一劫,是……我弄的!”
“是你……是女施主弄的?”方丈大師的兩道眉毛抖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