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經脈逆行是因為接二連三的使用內力?”從這裏回新河還有好些路程,白笑笑不免有些憂心。想起女子之前說的話,心裏頭的負疚又更深了。要不是她最後一不小心踏空,從山坡上摔下來,或許扇傾城不會昏死過去。
自上車起,白笑笑的手就牢牢捉住扇傾城的不放,那女子饒有興致地多看了兩眼,多嘴問道:“他是為救姑娘才受的傷吧?明明深受重傷,奄奄一息,卻全然不顧自己性命相救。姑娘真是好福氣,有這般疼你的相公。”
“相公?”白笑笑臉刷地變紅,連連擺手,“你……你誤會了。”
女子嘴角上揚,有些做作地詫異,“難道不是?我瞧姑娘的裝束分明是已經出閣,又這般……”她的視線往白笑笑握著扇傾城的手瞟了瞟,“莫非是姑娘的兄長?”
白笑笑慌忙鬆開手,隻覺得那女子的眼光好似針尖,紮得她手疼,她頓了頓,大聲道:“不是兄長卻勝過兄長。”
“哦。如此。”女子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白笑笑嘴巴張了張,想要再說些什麼,但最後隻是吐了口氣,悶悶地坐在旁邊,兩頰的紅色一直沒有退去,耳旁嗡嗡作響,隻覺得女子剛才說過的那句話一直在耳邊回放,“有這般疼你的相公……”
她偷偷地用餘光掃了一眼扇傾城,隻一眼就覺得心跳陡然加快。
“姑娘叫什麼名字?”
“我聽姑娘稱呼他做扇傾城?姑娘也姓扇麼?”那女子在旁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問著,可惜白笑笑都處於魂遊狀態,根本無暇理會。
女子眉頭皺了皺,隱隱有些不耐煩了,“姑娘,馬上就要到新河城了,你府上在哪裏?”
“去李……”白笑笑終於醒了過來,不假思索地就說道:“往西邊走,我知道一個最好的大夫!是從前的禦醫,定能治他!”
“他的傷隻怕禦醫也治不好吧。”女子嘴角撇了撇,“我還是送姑娘到府上,他需要慢慢調理才是。”
“不……必!”背後傳來虛弱卻又堅定的聲音,差點沒把白笑笑和女子嚇一大跳。
隻見扇傾城的眼睛幽幽地瞪著白笑笑,雖然麵部因為剛剛醒來而有些僵硬,卻還是能看出有那麼些慍怒。
白笑笑絲毫沒有被扇傾城的不良情緒所感染,而是如同過年般的歡天喜地,“你醒了?!你還好吧?”轉頭就恨不能拉著那女子行三叩九拜的大禮,“你的藥真是神了!”
扇傾城的目光輕飄飄地轉向女子,目光劃過的時候,女子有那麼一絲局促,臉上的笑容凝結化作了肅穆,她輕輕點頭致意,“公子醒了?但願江姿沒有叨擾到公子。”
那女子對待扇傾城的態度和對待白笑笑的截然不同,白笑笑不禁在內心感慨,果然扇傾城的魅力是巨大的,隻不過是一哼哼,這女子就迫不及待地把名字都報上了。
隻是江姿、江姿,這個名字為什麼有些耳熟呢。白笑笑正想著,扇傾城已經冷哼出聲,“的確叨擾到了,出去。”
江姿身子動了動,臉上有些掛不住,正不知該如何是好,白笑笑就搶先一步道:“喂,她是你的救命恩人,要不是她剛剛給你吃了什麼畢方鳥,你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呢!”她心道扇傾城這種冷冰冰的脾氣實在該好好改改,哪裏有這樣對救命恩人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