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倔強，盛血府精海 之 遠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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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尋非小聲苦笑，“白天我進不來，隻好趁夜裏的時候偷偷來看你。”他看了一眼窗外，或許是感覺到時間有些緊迫，莫尋非非常直接地說道：“我聽說，皇上要下聖旨給你和大哥賜婚，公主已經和姑父、老太君商量好了日子，這幾日就要把婚事給辦了。”
白笑笑垂頭喪氣地點點頭，“你聽說的不錯。”
“笑笑，我來這裏，不是來求證你的，我隻是想問你一句話，你……你是心甘情願嫁給大哥嗎？”莫尋非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語調有一點上揚，聽得出來他內心的緊張。
白笑笑一下子說不出話來，然而，她的沉默卻足以讓莫尋非聽出她的心聲，“所以，笑笑，你根本就不願意，對不對？”
白笑笑坐直了身體，苦笑道：“願意與不願意，又有什麼分別？”夢裏頭的她是那樣的堅持，那樣的不肯妥協，可夢醒之後，卻不得不想起夢裏聲音的告誡，不得不有顧慮。她爹娘怎麼辦，她身為不死藥又該如何逃避追殺？
一時間，白笑笑都有些迷茫了。
“有分別！”莫尋非冷不丁的出聲讓白笑笑嚇了一跳，“笑笑，如果你不願意，我就帶你走，離開新河，我們到肅慎國去，找一個無人的地方隱居，過你想過的生活！”
盡管白笑笑看不到莫尋非的表情，但卻能清楚地感受到莫尋非那殷殷的目光，他在殷切地等待著她的回答。
這不是白笑笑第一次聽莫尋非說出這樣曖昧的話來，他不似李杏，不如他愛得那樣張揚和濃烈，但他卻也以他的方式關愛著白笑笑，期待著白笑笑。
白笑笑深吸了一口氣，鬆開莫尋非的手，輕輕道：“尋非，謝謝你的好意，可是我……想我不能跟你去肅慎國。尋非，你一表人才，文采出眾，他日一定能取得驕人成就，更能娶得才貌雙全的好女子，真要是讓你去放羊牧馬的，不是暴殄天物麼？”
莫尋非的心似乎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卻還有些不甘心，“笑笑，可我卻認為這是我最想要的生活，隻要你願意，我就陪你去！”
他的斬釘截鐵並沒有換來白笑笑的點頭，莫尋非有些沉默，過了一會兒，他的聲音才幽幽地響起，“笑笑，你可知道，這些日子，我有多後悔。”
“後悔？”
“是啊。後悔，後悔我不如大哥那樣有擔當，不如大哥那樣灑脫。笑笑，說實在話，我挺佩服大哥的。他為了你能夠放棄一切，為了你，能夠當機立斷。從這一點上，我就不如他。從前所有人都笑大哥讀書讀呆了，可依我看，他一點也不呆，他知道自己要什麼，在乎什麼，又願意舍棄什麼。
“倘若我早一日和他一樣，說出心中所想，不這麼猶豫寡斷，現在也不會這樣痛苦了。”
白笑笑看不見莫尋非的模樣，卻能聽出他語氣裏頭的苦楚，那種糾葛的心境讓白笑笑舌下犯苦，如今的莫尋非和李杏隻怕中毒一樣深了。
“尋非，這真的是不值得的。”
“笑笑，我心裏明白，即使如大哥這樣做，你也還是不會傾心的。不過，值得不值得，你說了不算，因為這是我和大哥的選擇。隻是，喜歡與不喜歡，不是那樣簡單的事。我懂的。”
莫尋非輕歎了口氣，一改剛才輕柔的語氣，鄭重地說道：“笑笑，我今天來找你，是我自己所想，也是大哥授意的。是大哥讓我來問你，如果你願意，我就想辦法帶你走。”
“他讓你帶我走？”白笑笑今天晚上都有點暈乎乎的。
“大哥說，喜歡一個人，就決不能勉強她做不喜歡的事。他不想你就這樣不開心的成親，與其這樣，還不如送你離開。”
送我離開？這就是李杏想到的解決辦法嗎？而本來已經有罅隙的莫尋非和李杏弟兄二人就為了送她離開，又重歸於好了嗎？
莫尋非輕輕地握住白笑笑的手，“笑笑，我已經跟大哥商量過了，白老爺和夫人可以一起走，我們回肅慎國，隻要到了肅慎國的國界，就不用再理會鳳鳴皇朝的聖旨了。而且到時候，大哥可以把責任推到我頭上，是我把你帶走的，他不會有任何責任。相比而言，這是最合適的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