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掉轉頭就要往回跑,莫尋非再不猶疑,奔上前抓住一跛一跛的白笑笑,再不肯鬆開,“笑笑!你冷靜些!你就算現在回去也見不著扇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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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不著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白笑笑的眼睛裏頭恨不能滴出血來,“你們到底把他怎麼了?!”她兩隻手緊箍著莫尋非,指甲隔著衣服都要刺破他的手臂,無論多麼疼,莫尋非也都忍了,可是白笑笑聲音一放大,遠處隱約還傳來幾聲人聲。
莫尋非也急了,他扭頭看了關卡一眼,也顧不得三七二十一就對白笑笑說道:“笑笑,不是我們把他怎麼了!是他把……笑笑,你還不明白嗎?這一切根本就是扇公子安排的。”
“尋非!”李杏麵色一變,猛一眼瞧去,隻見扇傾城那張絕美的麵孔上兩隻眼珠子瞪如銅鈴,可是那雙銅鈴當中也流露出一絲迷惘。
莫尋非隻恐關卡那邊有變,一針見血,“就算你不信我,也該信大哥,大哥豈能對扇公子下手?再者,大哥能變成扇公子的樣子,是扇公子對大哥施了法術才有的效果。扇公子正是怕笑笑你不肯跟我們走,才讓大哥變成他的模樣。笑笑,你仔細想想,還能有別的緣由嗎?笑笑,時間不等人,咱們快些過關去吧!”
白笑笑驀地想起拜堂之前,扇傾城是把他們兩個人帶回房去了,她隻當他那個時候是要抹掉兩人對她的愛意,可難道實際上他是在安排今夜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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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尋非見白笑笑冥思苦想,不由分說就拽起白笑笑,他這動作立馬換來了白笑笑的猶疑,她更加向後退,雙手抱住了背後的大樹,手指甲都嵌到樹皮裏去了,“你說他在肅慎國等我,那他為何不自己帶我走?他真要是有什麼安排,就不能跟我說一聲?我不信你!”
“笑笑,你應該知道扇公子受傷很重,根本就沒辦法和你一起走。”莫尋非仍舊麵不改色,“他傍晚的時候,就先一步到肅慎去了。之所以沒告訴你,是怕江姿公主她懷疑。”
白笑笑在他平靜說完時,就冷笑出聲,“尋非,你說假話,眼皮都不眨一下的,可是你這個謊話說得太爛了。你說他身負重傷,你說他傍晚的時候就去肅慎了,那麼,請問一下,和我拜堂的人是誰?和我洞房的人又是誰?”
她剛剛說完,便覺得腦門一熱,身子卻打了一個冷戰,她的嗓子眼好像瞬間被堵住了,她仰起頭看向李杏,雙目當中露出從未有過的驚恐,過了好半天,嗓子眼裏頭的聲音才蹦出來,“你……你是什麼時候跟他掉包的?什麼時候……變做他的?”
李杏一直沒有吭聲,聽到白笑笑這麼發問,雙目一紅,忍不住就上前來撲通一聲倒在了白笑笑的身下,抱著白笑笑半遮半掩的雙腿,“笑笑,對不起!可是隻要你沒事,隻要你願意,我可以當一輩子的扇兄,你要是不能解恨,就算把我千刀萬剮,我也絕無怨言!”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白笑笑顫抖著問,李杏的舉措已然讓她猜到了什麼,她不敢往下想,可那個答案分明就在她眼前,她無從忽略,“晚上……晚上那個人是你?你是說,我和你……洞房了?” 她問了出來,隻覺得喉嚨都要燒幹了,她抱著最後一絲僥幸,希望這一切隻是幻覺。
可是奇跡沒有出現,李杏再猶豫也還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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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觀著的莫尋非心裏一沉,臉上泛起的全是苦澀。
白笑笑覺得她的整個世界都已顛覆,她覺得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陌生人發出的,“你是說,扇傾城他假裝跟我成親,可實際上,卻把你變成他的樣子,然後跟我……”白笑笑說不下去了,她覺得她的腦袋容量太小,她完全容納不了這麼一樁可怕齷齪的事情。
“如果你想,那我們現在就成親吧。”他白天的話言猶在耳,可原來,不過是他的緩兵之計。一轉身,就已經將他和李杏掉了個各兒。
她曾說過,除非她死,否則一定不遂他的意,可她終究算計不過他,她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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