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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幼的白笑笑,心思自始至終都沒能放在修仙上。因此她總是被肉肉教訓,白笑笑也覺得自己有點朽木不可雕,有時候忍不住會生出放棄的念頭。
可是每當她坐在肉肉的對麵打坐時,看到他那兩道劍眉下緊閉的雙目,白笑笑就沒有了打退堂鼓的勇氣。
她給肉肉坐著的蒲團起名叫做大餡餅,自己坐著的小蒲團叫做小餡餅,夜裏的打坐就是燜肉。肉肉有時候會給她喝一種仙露,杯子挺好看,但杯子裏頭的無色液體,怎麼聞都有一股血腥味。那是白笑笑最抗拒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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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她圍著肉肉軟磨硬泡,說什麼也不肯喝仙露。肉肉很生氣,甚至拿劍對著了白笑笑。那是白笑笑第一次見他發火,他生氣的樣子像極了惡魔,平日裏還算溫和的那一雙星眸,此時隻單瞧一眼,就能令人雙腿發軟。
白笑笑頭皮發麻,一緊張就衝出萬壽宮去。她從前都是通過城牆上的門洞過來的,對於萬壽宮之外的地方很是陌生,於是她一出來就落入了獵人設下用來捕獸的陷阱。
陷阱裏頭有滋滋響的聲音,白笑笑定睛一看,才發現是有著黑白條紋的蛇。月光下,那蛇吐著蛇信子的模樣好不瘮人。白笑笑忍不住就嚎啕大哭起來,上邊傳來肉肉輕輕的咳嗽聲,頗有些幸災樂禍地嘲弄,“害怕了?不求我救你上來?”
白笑笑聽到人聲,正準備大聲呼救,可聽到肉肉這麼說,卻一下子就別扭了,“我……我才不求你!”
“好啊。忘了告訴你,陷阱裏頭的是銀環蛇,一旦被它咬了,不出半柱香就要全身麻痹而死的。”肉肉不急不緩地恐嚇著。
白笑笑心裏頭害怕,可是聽了肉肉不痛不癢的說話,很是生氣,他就這樣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嗎?於是倔強勁一上來,大著嗓門就嚎道:“我寧願被蛇咬死,也不求你!”話一出口,就有些後悔了。因為她聽見扇傾城的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遠。
他怎麼這麼冷血?白笑笑陷入了絕望,自己這麼多天沒有吃肉,卻要成為蛇的美餐,真是悲劇。
可是說來也奇怪,陷阱裏頭的幾條蛇,雖然張著血盆小口,卻沒有一條撲上來,直到天一亮,這些蛇才懶洋洋地鑽進土裏。
這一夜過的是有驚無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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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笑笑雖然驚嚇了一夜,卻在心理上有了一絲勝利的喜悅,隻是當天邊紅霞一片時,白笑笑又擔憂起來,她要是還不回去,隻怕爹娘要發覺自己不在閨房的!她又大聲叫了起來,“有沒有人啊?”
連著喊了好幾聲,倒真的把人喊來了。不止一個,而是一群。
那些人都是道士裝扮,為首的一個人蹲在地麵上俯視著白笑笑,他的手指輕佻地彈著劍鞘,“小美女怎麼掉到陷井裏去了?要不要哥哥們救你?”
白笑笑迫切地點點頭,“請你幫幫忙。”
那道士卻並不著急,“那小美女要如何報答哥哥們呢?陪哥哥睡覺好不好?”他一出聲,就惹來了其他人起哄的調笑,“師兄,小姑娘還沒長成呢,就這麼急著采花?不過話說回來,倒也的確是個美人胚子,女大十八變,再過一兩年,隻怕也輪不著師兄了。”
“是啊,師兄,有花堪折直須折,你就直管折吧,我們幾個去找常歡的下落。咱們這叫采花修真兩不誤!”
這幾個人肆意的笑聲讓白笑笑心裏發毛,那個為首的道士已經不由分說一躍而下,狹窄的陷阱中,因為他的加入而變得擁擠和危險。
白笑笑無處可退,“你想做什麼?”
道士獰笑道:“小美女真是不懂事,不過,你不知道哥哥要做什麼,是正常的,那就讓哥哥來啟蒙你好了!”他不由分說地把白笑笑扛了起來,縱身一躍就到了地麵上,他身旁的幾個人更是哄笑著叫好。
隻是他才站穩,就覺得一股寒氣撲麵而來,眾人一下子停止了笑聲,不遠處站著的一個男子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們幾個。他眼中的寒魄淩厲犀銳,隻是往那裏一站就足以讓人望而生畏。
“白笑笑,過來。”他一出聲就說了這樣的一句話,這句話讓白笑笑一下子就覺得眼睛濕了。雖然肉肉凶了點,但她寧願被他罵,也比現在好千百倍。她委屈地說:“可是我……我過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