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隨風道：“這位小兄弟說的在理，咱們就談生意。”
“既然是談生意，就得親兄弟明算賬，我們若是把那個殺手交到二位手上，不知二位能給我們些什麼回報呢？”
蔣英奇道：“二位盡管開口報價，隻要不是太離譜，我蔣某人絕不還價。”
霍天光道：“世俗中的錢財於我而言沒有什麼意義，而我這位兄弟又是青山城首富之子，也不會太執迷於錢財，看來這筆生意是談不成了。”
蔣英奇沉吟了一會，仿佛下了很大決心道：“日後二位若是幹了什麼違法亂紀之事落到我蔣某人手上，蔣某保證絕不追究。”
莫寒兩人對視了一眼。
霍天光道：“我從來也沒有把大乾王朝放在眼裏，這個條件對我沒用。”
莫寒道：“我不犯法。”
接著莫寒突然起身道：“我大乾王朝律法嚴明，天下皆知。如今我朝律法威嚴的表率先是想私設刑堂，既而又想徇私枉法，小子今日可真是開了眼！”
柳隨風和蔣英奇臉上泛起一絲痛苦之色，蔣英奇道：“我又何嚐想這樣！你可知莫歸樓一年之中僅在我東南行省就犯案多少起嗎？我告訴你，整整五百二十三起。可是我們一個犯人都不能動，我大乾律法早就被踐踏得體無完膚，我們不得已才想出這麼一個辦法，希望能借助江湖之手，哪怕能多清理一個莫歸樓的渣滓也好。我大哥是柳家嫡子，柳家世代經商富甲天下，可不過短短五年，柳家資產就隻剩下祖宅和這座賞風樓了。就算這樣找到的也不過是一些不入品級的殺手。”
霍天光道：“江湖中人敢和莫歸樓作對的可謂是鳳毛麟角，就算是宰了莫歸樓的小嘍囉，要價高點也屬正常。”
莫寒道：“我敬佩二位大人想要維護律法威嚴的義舉，可是這種做法又何嚐不是置朝廷法度於不顧呢？你們選了一種錯誤的方法去製止另一種錯誤，結果隻能越來越錯！”
“兩權相害取其輕，我不在乎！”
“這件事情請恕我們無能為力，今日就當我二人從未來過這裏，告辭了。”
蔣英奇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柳隨風攔了下來“罷了，強求不得，隨他們去吧。我有些累了，就這樣吧！”
莫寒兩人下了樓來，可是莫寒還是覺得心裏像堵了一塊石頭一樣喘不過氣來。
“霍大哥，你說他們的做法到底是對是錯？”
“我不知道，天底下許多事本來就無分對錯。”
莫寒自嘲地一笑道：“你知不知道我剛剛那番話在我家鄉屬於經典的聖母婊言論？想不到我居然也會有一天站在道德製高點上去批判別人，可是我這種什麼都不作為的廢物有什麼資格去評判別人的對錯！”
霍天光道：“所以我才覺得奇怪，我一直以為你會答應呢！在我的設想裏你一定會痛快地答應他們的請求，最後一點報償都不要，沒想到急公好義小莫寒也有拒絕別人的時候！”
莫寒道：“我是很想答應他們，可是我不傻。”
“什麼意思？”
“以你的功力想要留下那個殺手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可是那天晚上你卻主動出手擊飛了他，不就是不想讓那個殺手落到蔣英奇手裏嗎！”
霍天光道：“你居然不想問一問我為什麼這麼做嗎？”
莫寒道：“我們是兄弟，我知道你這麼做一定有你的理由，所以我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