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江春水著寒泉,暮淩斜月依雪潔。淡盡滄華空戀夢,悄然怠泄影歸途”
“怎麼你想第一個來送死嗎”簫卓輕蔑的言語,在所指的那個人的腦海中,依舊是那麼的清晰。
“此人不除,難咽我心頭隻恨”在一處富麗堂皇的大殿之內,於連城重拍著桌椅扶手,臉上映著不寒的猙獰,展露著異常詭異的麵容。
此時於連城身後以站著一個麵無表情的冰冷男子,隻見其額前長發將自己的左眼遮擋了起來,依稀可看到一處寸長的傷痕橫貫於眼角一側,男子也不作答,隻是雙目透著不瀝的寒光,微做點頭,便轉身向著門口走去。
“記住,從此江湖之上,我不想再聽到此人的傳言……”於連城起身厲聲的吩咐著那個離去的身影。
男子停下了腳步,輕點了一下額頭,徑直的走出了大殿。
於連城輕座於座椅之上,詭魅的陰笑著“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隻要敢當我的路,一個字——死,哈哈……”瞬間殿內以染滿了於連城恐怖的氣息。
在夕陽的映照下,兩個孤獨的身影行走在荒涼的山路間,一人手持著一把通體烏黑的寶劍,身旁是一個較為結實的男童。一高一矮被殘陽拉長的身影,寫滿了無盡的冷漠與孤獨。
半年的時日內,暮遺跟隨著簫卓,行走於各方的地間。不過每次在簫卓教授於暮遺武藝之後,總會說自己有事要辦,便會消失至一夜未歸。第二日,暮遺總不時得從街邊行人,或是江湖人士口中得知此處的某派掌門被一劍斬死於府上。
“簫叔叔,我們走了這麼多地方,為什麼還是沒有我爹的消息”暮遺停下了行走的步伐,問著簫卓。
簫卓依舊前行,“世界比你想象的大……”冷漠難懂的言語傳入了暮遺的耳中。
暮遺疾跑了幾步,追上了前麵的簫卓,也沒有繼續再言。對於自己的問題,簫卓總是像這般冷漠的回答,暮遺早已習以為常,也不去理會他口中言語的背後深意,隻是默默的跟隨著。
在一處慌亂破舊的草屋前,簫卓停住了腳步,吩咐著暮遺在此歇息,暮遺對此一直疑惑著,這幾日行來,簫卓總是在一些遠離人群,偏僻的地間安腳,卻又從不告知暮遺這是為何。
“吱……吱”破舊的房門被簫卓毫不費力的推開了,房門上散落的灰塵,讓他掩麵的走了進去,不時的用另一支手臂扇打著迎麵撲來的塵埃。暮遺也以相同的姿態隨簫卓走進了房屋。隻見此時驚恐逃竄地老鼠,結紗的蛛網,更加無需言語的敘述著房屋的破堪。
“我去弄些吃的回來”簫卓囑咐過暮遺之後,便走出了房屋。
“嘔……”對於簫卓的冷漠,暮遺也隻是點頭示意著,並沒有過多的回答。
暮遺將自己的包裹放在雜草之上,便簡單的收拾著房屋。暮遺將一堆雜草墊落在房屋的角落,以作為自己與簫卓的床鋪,待一切稍作整理之後,暮遺輕舉著遊離劍,在屋內練習著簫卓所授的粗淺招式。暮遺異常的聰慧,總是可以很快的領悟到簫卓口中招式的要領,伴著簫卓的親做演示,暮遺便更加的心領神會,運用的輕車熟路,有模有樣。但簫卓似乎從不曾認可一般,總是尖端的挑著暮遺的差錯,從無讚言。
“吱……”以快散架的房門被來人輕輕地推開了。
“簫叔叔,你回來了”暮遺急忙合上了遊離劍,跑去問候著以回到房屋的簫卓。
“恩……”簫卓簡單的應了一聲,還是那份冷漠的表情。簫卓將懷中包裹的食物放在了一側“吃些東西”冷漠的吩咐過暮遺之後,便走向角落墊落的雜草,靜閉修養著自己。
暮遺坐在地上,瘋狂地吞食著簫卓帶回的食物,值得慶幸的是,簫卓每次帶回的食物,不僅豐盛而且非常的可口。可能是剛剛練功的辛苦,暮遺也顧不上飯菜的熱燙,大口大口的吃食著。
如此偏遠的山路,暮遺也知飯菜溫熱的原因,是那份冷漠背後的溫暖嗬護。片刻之後,簫卓帶回的食物以全部化入了暮遺的腹中,暮遺輕擦著嘴角,打著飯足後的響嗝“啊……好吃”。
雜草上的簫卓依舊緊閉著雙眼“遺兒,我剛剛忘了打酒。這裏離附近的城鎮大概有十幾裏的山路,不過我不想等太久……”隨著冷漠的言語,一枚散碎的銀兩以落在了暮遺麵前。
“叔叔,你怎麼每次都會忘了……”暮遺不滿的抱怨著,因為在以往的時日,簫卓總是以此借口,讓暮遺奔走於很遠的山路前去打酒。
“路上小心……”依舊是緊閉的雙眼,不過言語卻帶著以往少有的溫和。
“噢……”暮遺無奈的應承著,拾起了地上的散碎銀兩,將自己的包裹背在了肩上,便走出了房屋。
來到房外的暮遺,收了手自己的衣衫,深吸了一口氣,便以簫卓傳授的輕功要訣,向著山路行去。
經過半柱香的時間,城鎮內的景物以映入了暮遺的眼簾,暮遺大口的喘息著粗氣,踱步的向著街市走來。對於此時的暮遺,輕功也隻是稍有一些成就罷了。
暮遺徑直走向進了一家酒樓,“掌櫃的,我來打酒”暮遺將手中的銀兩交給了櫃前站立的蒼老男子。
“稍等。賴子,快給這位小兄弟取壇酒來”掌櫃的吩咐著一旁忙活的小二。
“哎……,我這就拿來”被稱為賴子的小二,急忙的應著掌櫃,便向著後廚走去。
掌櫃的細細的打量著眼前的孩童“小兄弟,不是這本鎮的人吧,瞧來眼生”
“是的,我們剛剛來到此處”暮遺答著掌櫃的問候。
“噢,難怪呢”掌櫃的輕點了一下頭回答過暮遺之後,便低頭盤算著自己的賬目。
“王掌櫃,生意不錯嘛!這個月的治安費可不能少啊,哈哈……”隻見此時店內走進了六、七個彪實得男子,最前端的男子流氣的笑作著,顫抖著身子向著櫃台走來。在男子走近暮遺的一刻眼神不屑的盯望著他,抖肩推開了擋路的暮遺,嘴中嘀咕了幾句,不想也知,定不是什麼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