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不進看道柳乘風的表情,道:你不要這樣啦,其實按理說還是我們吃虧了,蝶兒雙九年華嫁個你這個糟老頭子,已經夠吃虧了,而且,我決定了,不要你的彩禮,一分錢都不要。並且,你們的婚禮宴客我都負責,怎麼樣,你賺了吧?
柳乘風的眼中閃過深深的無奈,看著在那洋洋得意的封不進,道:我能拒絕嗎?
不能。兩個聲音傳了過來。
一個是封不進,一個是封蝶兒。
封蝶兒走進來,看著自己的父親,然後父女倆哈哈大笑了起來。
封蝶兒道:柳大俠,柳大哥,你這輩子都跑不出我的手掌心的。不過,你可以逃,逃到一個讓我找不到的地方。
柳乘風眼睛一亮,道:這樣可以嗎?
封蝶兒笑道:當然可以,隻不過我會在江湖上說你柳乘風始亂終棄,拋棄我們母子,然後找人把你的畫像貼在全國各地。
柳乘風喃喃道:果然是最毒婦人心,還母子?什麼時候又有母子了?
封蝶兒嘻嘻笑道:柳大哥,真想看到母子啊?那很簡單啊,咱們成婚,不就有母子了嗎?
封不進一聽,道:不錯不錯,成婚就有母子了,我看這個事,還是早點考慮考慮。對了,我記得村裏的五婆的鄰居的嬸嬸的外甥媳婦的侄女挺會帶孩子,到時候可以雇她來幫你們一起帶孩子。
柳乘風聽道這個,直接不說話了,雙手駕著輪椅就離開了。
身後隻剩下封不進父女的哈哈大笑聲。
三九寒冬,幾片枯葉在天上旋轉著,一陣疾風吹過,樹葉被撕裂成碎片,飄蕩著,飄蕩著,到最後落到地麵,被塵土覆壓著,漸漸地熔化成了春泥,待道來年的春天,滋潤著這片它深愛著的土地。
徐家村的冬天跟其他村莊並沒有什麼區別,一樣的寒冷,一樣的幹燥,一樣的讓人想要在這個冬天睡死過去。
鄉村的冬天,是寂靜的,因為沒有農忙,沒有喧囂,甚至是雞也懶得鳴叫,狗也覺得吠叫是一種多餘,隻是偶爾的炊煙,昭示著,這是一個有生人的地方。
淡淡炊煙入雲端,脈脈溫情透籬牆,鄉村的冬天或許會無聊,但是並不缺少濃情。
封不進的家中,柳乘風終於脫離了輪椅的束縛,下了輪椅後的第一句話就是:還是站著好。
惹得封蝶兒不願意,撅著嘴道:你的意思是我伺候的不好唄。
柳乘風現在是徹底怕了封蝶兒,以前他覺得封蝶兒天真爛漫,但是接觸的越深,就感觸的越深,尤其是封蝶兒認定了柳乘風的時候,總是一副小媳婦受氣的樣子,讓柳乘風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弄得到最後他隻能端著茶杯,一杯茶喝半天。
看到柳乘風不說話,封蝶兒走上前去,挽著他的胳膊,額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幽幽的道:你是不是要走了?
柳乘風心一顫,道:你怎麼會這麼想?
封蝶兒道:我知道你不屬於我自己,你屬於江湖,屬於每一個需要你的人。
柳乘風沒有說話,輕輕的撫摸著封蝶兒的秀發,喃喃的道:我不喜歡這個江湖,真的不喜歡。
封蝶兒道:但是你逃脫不了這個,因為這就是命運。
柳乘風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窗外。
屋內的火爐燒的通紅,熱氣充斥著整個屋子,兩個人兒就這麼相互的依靠著,享受著他們所擁有的寧靜。
柳乘風轉過頭,看著封蝶兒,這個照顧了他兩個多月,對他依戀至深的女孩,心中顯現過一絲柔情,他輕輕的刮了一下女孩的瓊鼻,惹得女孩一陣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