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滿迷霧的森林,除了自己的呼吸聲什麼也聽不見,隨著風向尋找出口,仿佛陷入了一個萬丈的深淵。眼光觸及之處都像極了恐怖電影裏誇張的環境特效,皮膚很冰,四周的濕度並不低,水汽和恐懼感交織在一起,女生哭泣的聲音不絕於耳。
又做了如此相似的夢,喬揚一下就把被子踢到了地上,黑暗中依稀可以看到一個影子在顫抖。他從來沒有怕過什麼,隻是這個夢從第一次做起,到現在已經困擾了他很久。朋友都說他最近壓力太大,而自己已然三十而立,仍做這般幼稚可笑的夢他自己都無法接受。
打開床邊的吊燈,從上數第三個抽屜上插著一把鑰匙,一圈兩圈鑰匙掉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抽屜裏整齊的擺放著三摞A4大小的冊子,最上麵的冊子上清清楚楚的印著“南華一高”
算起來自己已經畢業了十二年,畢竟過了十年就感覺很遙遠,人生有多少個十年?每一個十年都是人生中的一個裏程碑,在十年裏又有多少個目標實現了,喬揚歎了一口氣,翻開了冊子。
冊子第一頁是些毫無意義的寄語,之後是各個班級的合影,他找到了他的班級,高三二班,因為自己在高中三年換了三個班級,高三的時候全年級的人也認識的差不多了。畢竟自己年少氣盛,也自恃有些小聰明,當時在高中說不上人盡皆知也算得上頗負“盛名”。而合照的第一眼他看到的不是自己,而是一個站在最右邊的女孩,喬揚已經有些想不起她叫什麼,便查了一下下麵注解的名字。戚亞寧,並不是很好記的名字,卻讓喬揚再度陷入了思考。
說到喬揚這個人,雖不是什麼酒肉公子,也不像男模之類有完美的身材,也沒有學霸一樣讓人羨慕的成績,倒也是個完美主義者,那張臉雖不是帥的可以讓女生轉移不開視線,也算是中上的顏值。性格並不是很好,在那種年紀也是沒事打遊戲就幾個通宵晚上約一大幫人幹架那種不良,隻不過喬揚的心思很重,被通告被開除的打架學生都逞得一時匹夫之勇,打歸打,喬揚可不想讓他那霸道的老媽知道,不然日後的日子可是不好過。喬揚的家長會永遠都是他自己來開,他爸他媽沒有一個人會出現在學校。老師打過很多次電話詢問哪怕是親戚姑姑舅舅之類的都可以,每次都被喬揚的家長以各種奇葩的理由搪塞過去。喬揚的老媽是IT公司的項目經理,平時也是女強人的角色,至少喬揚覺得吵架跟誰吵都好,千萬不要和他媽吵,每次妙語連珠字字珠璣都會坑的喬揚半天說不出來一句話,開頭覺得自己很有道理說著說著就變成自己理虧,還生不起來氣,害的喬揚每次都惋惜能繼承他媽的一半口才基因也足夠了。有一種東西叫子承父業,可到他這裏就變成了子承母業。因為老媽的關係大學硬生生是考了一個計算機專業,還是搞軟件編程之類的,天天看著一堆離奇的代碼和無語的算法,一個頭兩個大。喬揚他爸是搞金融業的,每天鼓搗他那些股票基金,兩個人都是隻賺錢不管孩子那種人,喬揚的童年除了打遊戲也沒什麼能陪他的。其實喬揚本身也挺自立,相反覺得父母不管他還挺自由,天生自控力就比較強,覺得所有事情做得說得過去就可以,成績不用太高,剛及格不好看,七八十總沒什麼可挑剔的了吧。高中的時候也不努力,父母也沒什麼特別大的要求,隻要考上大學念上老媽規定的專業就可以了。一想到自己當時為了報考誌願的事,老爸老媽連續談判了兩天,喬揚自己想走藝術類的準備藝考,畢竟喬揚之前一直是學播音主持的包括聲線條件各方麵都很好,老爸想讓他學金融,老媽想讓他學IT,三方僵持不下喬揚自己可是受不了打持久戰就先妥協了。喬揚的老爸也是為了兒子的未來做了很大的努力可惜最後還是敗給了他媽的三寸不爛之舌。後來學了計算機又考研然後出來找工作,也是安排好了的。一直也是順風順水沒什麼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