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徐衝三人在樹林裏生起了火堆。
陸蠻打來了兩隻野兔,正架在火堆上烤。隨著他慢慢轉動串著野兔的樹枝,野兔的皮逐漸變得金黃金黃,滴滴油脂往下滴,落在火堆裏發出滋滋的聲響,伴隨著一陣陣肉香傳來。
胖子見烤兔火候差不多了,伸手扯下一隻,也不怕燙,撕下一隻兔子腿就咬。徐衝此時也是饑腸轆轆,伸手扯下另一隻兔子腿,然後從懷裏摸了摸,摸出來一小包鹽巴,撒了幾下後,才吧唧吧唧地吃起來。
“你竟然隨身帶著鹽巴?”胖子瞪眼看著徐衝,滿臉不可思議。
“我們這些窮苦人家,出門在外,得做好沒錢住客棧露宿野外的準備,哪像你這個富家公子哥,不愁吃不穿的,到哪都有人服侍著。”徐衝酸溜溜地調侃。
“怎麼那麼酸?”胖子皺眉,斜眼看徐衝。
徐衝撇了撇嘴,不以為然地哼哼兩聲,手上撒鹽的動作故意誇張一些,嘴上道:“加了鹽巴味道就是香。”
胖子舔了舔舌頭,笑嘻嘻地諂媚道:“衝哥,給點鹽巴唄。”
徐衝把鹽巴遞過去給他,吊兒郎當地道:“還酸不酸啊?”
胖子嘿嘿笑著,連連道:“不酸不酸,味道正好。”
徐衝鄙視他,一把搶過鹽巴,丟給陸蠻。陸蠻胃口大,一個人幹掉一整隻烤兔,感覺還差兩分飽。徐衝和胖子也感覺有些意猶未盡,胖子就慫恿陸蠻再去搞兩隻來。
陸蠻去樹林裏轉悠了許久,卻沒見到一隻野兔子的身影,就連鳥影都沒有。他心裏很奇怪,雖然此時天色已晚,但也不至於所有鳥獸都銷聲匿跡啊。
“嗯?有殺氣!”陸蠻眉頭一皺,一股寒意鎖定了他。
沒有猶豫,他一躍而起,離開地麵,跳上旁邊的一棵大樹上。轟隆一聲響,兩顆流星錘從草叢中射出,重重砸在陸蠻方才戰力的地麵上,將地麵生生砸出兩個深坑,沙石激射。
陸蠻怒哼一聲,從樹上跳下來,一記狼牙棒,狠狠地敲向出現在地麵上的那個身材魁梧的男子腦袋。魁梧男子低喝一聲,雙臂一振,流星錘從深坑裏飛起,與狼牙棒碰到一起。
當當兩聲響,陸蠻落下來,站在地麵上,腳背沒入地麵。魁梧男子悶哼一聲,退後一步。
“吃俺一棒!”陸蠻大喊一聲,揮舞著狼牙棒打過去。
他的打法很簡單粗暴,甚至可以說是野蠻,但殺傷力很大。魁梧男子甩著流星錘,虎虎生風,防守滴水不漏,每一次尋機出手都是淩厲無比,招招致命。
兩人的打鬥風格是一樣的,直來直往,簡單粗暴。陸蠻的打對方一棒,自己肯定會被流星錘砸一下,誰也沒有占上風。
很快,兩人身上都掛了彩,受了不少傷。
陸蠻第一次棋逢對手,越打越激動,越打越生猛。這是他的蒼狼術大成以來,施展得最淋漓盡致的一次。
又是一次兩敗俱傷的對碰後,兩人各自掠開,加緊時間恢複真元。
“你是誰?”陸蠻皺眉問。
“護國學院,鄭大海!”魁梧男子冷冷道。
“原來是兵蛋子,你一個人就想對付俺,俺還有兩位兄弟呢。”陸蠻嘿嘿冷笑。
“我既然敢來,就有打敗你的把握,至於你的那兩個兄弟,此時都自身難保了吧!”鄭大海沉聲冷笑。
陸蠻心裏一緊,冷哼一聲,施展蒼狼術快速貼近鄭大海,揮舞狼牙棒廝殺。
……
事實上,鄭大海並不是故意擾亂陸蠻的意誌。當時陸蠻離開不久,徐衝和胖子就遭到兩個高手的襲擊。
一個是徐衝的老冤家柳家瘋子,一個是陳家那頭小白虎。柳家瘋子的實力,徐衝是領教過的,神離境中期,比他高出兩個境界,若是不出封印在殺神刀上的刀意,是絕對沒有勝算的可能。
至於陳家那頭小白虎,徐衝沒有打過交道,但從胖子那張像是吃了死人孩子一般難看的臉色上就可以看出,這家夥是比柳家瘋子更難應付的。
“衝哥,我們跑吧,打不過!”胖子低聲罵了一句娘,皺眉對徐衝道。
徐衝點點頭,正想說好,但轉念一想,頓時暗罵糟糕:“蠻鬼丸在陸蠻身上!”
胖子肉疼地扯出兩張黃符,苦笑道:“胖爺僅有的兩張千裏符啊。”
徐衝暗罵他鐵公雞,都到這時候了,還心疼寶貝。正想從胖子手中接過黃符,卻瞥見陳家的那頭小白虎一劍刺來,這一劍看似平平無奇,但速度快到極點,幾乎要刺破虛空,一下子點到徐衝的眉心,劍氣逼人,讓徐衝渾身發冷。
徐衝大吃一驚,一念動,殺神刀在麵前演化四季,同時飛快後退,險險地避開那恐怖的一劍。
陳家小白虎一聲不吭,神色冰冷,又是一劍刺來,隻見劍光閃動間,有數十道劍影幻化出來,將徐衝全身籠罩起來。
徐衝隻覺得被數十把利劍圍住,肌體生寒。這一劍與他從懸空寺法中那裏學到的那一招棍法一樣高明,劍影中隻有一劍是真實的,但若是拿捏不住,每一劍都會變成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