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堡一戰,嘉公子用的,也正是這樣一手梅花暗器,八名同樣擅使暗器的高手,也正是傷於暗器,傷於梅花。
江湖是最樂意製造新聞的地方,此事一經傳出,嘉公子的名號頃刻間灑滿天下,更多有關於嘉公子的事情也被逐一披露,流傳在茶館酒舍。
他的容貌,他的眼睛,他的手,他的梅花暗器,這些種種,俱已成為嘉公子的標注。
然而在談論嘉公子的時候,也許很多人都不曾發覺,無論是嘉公子的容貌,還是他的眼睛,亦或是他的手和梅花,都無一不體現了一個男人的優雅和高貴。
這些東西往往隻有女人才能察覺。一個溫文爾雅,眉目傳情的男人;一個妙手生花,才貌雙全的男人;怎麼能不讓女人著迷?
一個男人的身上有這麼多妙處,他已實在算得上公子中的佳品、女人眼中的情郎。
由最早的“嘉公子”蛻變成“佳公子”,也隻不過是一個時間的過渡。
飛少爺
一個男人若是長得好看,那麼他非但女人緣會很不錯,男人緣也一定不會太差。
對於人類的審美觀,這方麵不分男女之別——一樣事物足夠精致,自然人人喜愛。
因此,嘉公子的身邊除了有女子的陪伴外,也不乏有男人的垂青。
這些人裏有文人墨客,有江湖豪傑,也有流氓神棍。
唯獨沒有飛少爺。
飛少爺是個很有個性的人,他認為一個男人若是長得像個女人,那麼這個人無論如何都足夠自殺了。
隻這一條道理,嘉公子的形象在他眼中就已基本盡毀。
所以他總是拒絕自己接受別人的看法,他覺得作為一個男人,即便長得再醜,也不能生的像嘉公子那樣。
“他頂多就是個長得有點像男人的女人。”
他甚至有點忿忿不平,為什麼會有人把“佳公子妙手生花”與“飛少爺七步連星”組合在一起。
他實在想不通。
他想不通的事情一直都有許多——他想不通為何自己的輕功已經很好,卻依然無法像燕子一樣在天上自由馳騁:他想不通為什麼冬天不可以再長一些,那樣就可以在雪地上多踩幾個腳印;他甚至想不通為什麼吃飯的時候不能說話。
飛少爺是個很普通的人,他長得既沒有嘉公子好看,手也沒有嘉公子的手妙。
就連“飛少爺”這個名字也不是別人賜的,而是他向別人索要的。
他身上唯一還能稱得上好看的,也許就剩他的鼻子了。
他的鼻子堅韌,挺拔,這兩個詞象征著許多美好的品質。
誰也不知道一個長相如此普通的人怎麼會長出這麼特別的鼻子。
所以每每有人誇讚飛少爺,若不是因為他的“七步連星”,就是因為他的鼻子。
他漸漸的喜歡上了摸鼻子,他發現這樣可以增加別人對他鼻子的注意力。
他發現的事情還有很多。
他發現人一定要出名別人才會覺得你這個人很厲害,就像他覺得“逍遙劍客”、“四方閣主”很厲害一樣。
不為別的,就是因為這些人很出名。所以他就努力出名,學著別人懲凶緝惡,讓別人都知道他很厲害。
後來他才發現出名實在不是件容易事,為民除害除的若不是有名的“害”,就很難出名。
可惜有名的“害”不是時常就可以碰到的。
每次當他以為抓住了某個“大盜”為百姓除了一害的時候,總會沾沾自喜,覺得第二天他的大名就會被人口耳相傳,甚至為此興奮的徹夜不眠。
然而,直至好幾天之後,他才兀自發覺自己的事跡壓根沒翻出什麼浪。
他會鬱悶好幾天,鬱悶了就想喝酒。倒不是因為他喜歡喝,隻是因為別人鬱悶的時候也這麼幹——他還覺得會喝酒的人總是酷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