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小時候,我奶奶就老是說起曾經的那段往事,最開始我還覺得這故事挺好聽的,總是沒心沒肺的笑,後來聽得多了,便生出一股厭煩感,可我從來沒注意過,每當那時,我奶奶渾濁眼睛裏總是閃著淚花。
如果大多數人都覺得上蒼不公,那我還是會站在他們的對立麵,因為雖然我家三代人都受到那件事極大的影響,但是對於我來說,這種禍事在某種角度上來說也是一種好事,那段跌宕起伏的人生閱曆,是極少數人才能擁有的,至少在我老了的時候還有著這段回憶在陪伴著我。
我合上發黃的書頁,把這本經曆了千百年風雨的書籍小心翼翼地裝進匣子裏放好,然後擺在滿是同樣匣子的書架上。
“砰砰砰。”一陣敲門聲響起,我心中略感不爽,因為隻要認識我的人都知道,在我身處書房的時候,是最討厭被打擾的。
“進來吧。”我輕輕關上玻璃櫥窗道。
在我話音還沒落下,書房的門就被推開,一個漂亮的小夥子邊向我走來邊伸手點著我“嘖嘖”道:“瘋子……嘖嘖……你叫我怎麼說你好呢?”
他叫宋怡,是我的從小到大的死黨,之所以說他漂亮,是因為他長著一張讓女人嫉妒的“俏臉”,曾經的他甚至因此還差點受到變態男的騷擾。他和我的關係一直很好,也隻有他才敢在我看書的時候過來打擾。
“說我什麼?”我微微一笑,指了指書桌旁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他也不跟我客套,一屁股坐了下去,順手把書桌上的稿紙拿起來對我揮了揮道:“你成天躲在這房間裏研究那些老掉牙的破玩意兒,就得出這成果?”
我生怕他把稿紙給弄破了,一把奪過來瞥了他一眼,“你那腦袋裏成天裝著些庸俗的東西,看不出我的傑作也很正常。”
“錢也算庸俗?那看來這兩張門票對你來說更加不堪入目了。”說著,他從口袋裏掏出兩張彩色門票在我眼前晃了晃,作勢要從中撕掉。
本來我還以為是什麼遊樂場的門票,可我無意間看到門票上似乎印著一個商鼎模樣的圖案,頓時驚喜道:“博物館門票?”
宋怡依舊保持著撕門票的動作,轉頭佯裝驚訝道:“難道我們的何家大少爺也開始拋棄視錢財如糞土的高尚情操,轉投到庸俗的資本主義洪流中來了?”
“滾蛋,少貧嘴,拿來!”我笑罵了一句,把門票搶了過來。
“哎呀,你這隻白眼狼也太欺負人了,明顯的過河拆橋嘛。”宋怡頓時叫起了撞天屈,“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啊。”
我懶得搭理他,打量著門票道:“古史博覽會,承辦方……楊氏集團?”念到這裏,我不禁有些好奇地問道:“不是省博物館或市博物館舉辦的嗎?”
宋怡隨意翻著我桌上的書道:“嘁,要是省博物館或者市博物館舉辦,為了門票還需要托關係嗎?我告訴你,這個楊氏集團可是個財大氣粗的主兒,它旗下有著好些個國內外知名的房地產公司和高新技術企業,就這兩年也不知道抽什麼風,居然搞起了古玩生意。不過人家玩的都是賺錢的遊戲,私人承辦這樣大型博覽會根本就不在話下。不過嘛……”正說著,他站起身來弄了下發型接著道:“這種博覽會一年才搞一次,而且門票有限,一般沒有能量的人根本就搞不到票。與其說這是門票,不如說是張邀請函,直接就把那些沒社會地位的人給婉拒門外了。所以,這下你知道你欠了我多大一個人情吧?”
作為我的死黨,我們兩人的興趣愛好都相互知曉,他雖然有時候做事挺不靠譜的,但從來不在大事情上起含糊,雖然他的表情有些居功自傲,但我知道,想弄到這兩張票肯定很不容易,這的確是一個大大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