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毛怪怪叫著朝那個微胖的男人跑去,鋒利的雙爪在身前快速揮動著,猩紅的舌頭微微打著卷兒,上下四顆獠牙相互交錯,寒意森然。
男人兩手微微緊了緊,死死地握住大砍刀刀柄,身子微弓,眯縫著眼睛盯著綠毛怪。
綠毛怪似乎被他充滿殺意的目光所震懾住了,竟然慢慢停下腳步,和男人進入對峙的局麵。
我強忍著發軟的雙腿,悄悄地爬到楊娟身邊,扶著她坐了起來,顫聲問道:“你……沒事吧?”
她看了我一眼,搖搖頭,低頭看向自己的腿部。
我順著她的目光向下看去,隻見她小腿處的牛仔褲破了一個洞,此刻有大量鮮血流了出來,牛仔褲染紅了一片。
我雖然對她轉變的那種態度很反感,也因為她的搶奪事件讓我陷入如此境地,但自己父母挺喜歡她,再加上我也想了解這龍蟠月扣對她到底有什麼作用,值得她用生命去爭奪,這東西到底和我爺爺失蹤有無關聯,這一係列的因由讓我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對待她,換句話說,她隱匿性情那麼久,肯定有她的苦衷,一個女孩子這樣做絕對事出有因,從內心來講,眼瞅著女孩子受了重傷,再大的成見也都煙消雲散了。
我直言道:“子彈留在肉裏很危險,不處理掉很容易化膿感染。”
她搖搖頭道:“子彈在水中的威力減小了不少,沒傷到骨頭,現在沒那個條件處理,等出去再說。”
這觀點我可不敢苟同,建議道:“如果子彈不深,我給你取出來吧。”
“你用什麼取?”她警惕的看著我。
我指了指她手中的那把匕首。
她無語了,幹脆不理我,我說道:“就算你不願意,也要把傷口簡單處理一下啊,這樣下去恐怕還沒出去你就流成了幹屍。”
說著我就抓起她腰間的T恤衫準備扯一圈布料下來包紮,她驚了一下,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喝道:“你幹嘛!”
“包紮啊。”我無奈地聳聳肩道:“女孩露出腰和肚臍很正常啊。”
一向波瀾不驚的她頓時兩頰緋紅,不知道是氣地還是羞的。她手腕突然用力一扭,我痛得身體反轉,被她從背後死死扣住手臂,不禁怒道:“放開我,疼死了。”
“嗤啦”一聲,我感到背上一涼,然後手就被放開。我反手一摸,背上空空如也,頓時一驚,回頭一瞧,隻見她正拿著一塊布折疊成長條狀。
我憤慨的大吼道:“你竟然撕我衣服,我……”
“一個大男人光著身子怎麼了?你前麵的還要不要,不要給我。”她打斷我的話,向我伸出手來。
我竟無言以對,我這衣服還有啥用?跟一件做飯用的圍裙似的,但我還是很不甘心。
她見我沒同意也沒反對,伸手一探,把我前麵的遮羞布也給劃拉走了。
“你就是個不講理的莽夫,沒見過你這麼野蠻加魯莽的女人。”我抱著涼颼颼的雙臂罵道。
她裹著小腿的傷口,冷不丁抬頭瞪了我一眼,我趕緊住口,生怕她又對我動粗,真要和她打起來,三個我也不是她對手啊,到時候吃虧的還是我,於是我做了一次識時務的俊傑。
我們這邊發生的一點小插曲多多少少削弱了一下我內心的恐懼感,而胖男人那邊卻劍拔弩張,氣氛愈發沉重。
綠毛怪愈發惱怒,再次怪叫一聲,雙腳在地上一蹬高高躍起,如猛虎下山般撲向那個男人。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男人雙眼猛地睜大,就地一個驢打滾從綠毛怪的雙腿間滾到它背後,在綠毛怪剛落地轉身之際暴喝一聲舉刀便砍。
刀鋒如切豆腐一樣從綠毛怪的肩頭斬下,一條長滿綠毛的粗壯手臂被生生砍了下來,斷口處和刀鋒如出一轍地冒出淡淡的青煙,大量的綠色液體從綠毛怪斷臂中噴湧而出。
綠毛怪尖叫一聲,刺得耳鼓脹痛,還不待男人第二刀下來,它忽的撿起手臂,迅速地鑽進身邊的盜洞中。
男人也不追,提著大砍刀向我們走來。
我站起身來,感激地說道:“謝謝大哥仗義相救,我……”
突然,楊娟扯了我一把,站起身警惕地問道:“你是誰,你想幹什麼?”
她的右手放在身後,手中緊緊握著匕首,我心中很是無奈,她這人也太過謹慎了吧?人家幫了我們,這樣做豈不是寒了別人的心?
男人嘿嘿笑道:“江湖人稱達哥,你這樣對待救命恩人貌似不妥吧?”
楊娟道:“來這種墓裏的人都是各為其財,誰知道你會不會殺人奪財?”
男人不屑地說道:“真是笨,我要想殺你們,幹嘛還跳下來救你們?何不等它把你們兩解決了再幹掉它?再說,這耳室的小東西大爺我還瞧它不上,你們愛拿不拿,關我屁事。”
這達哥說的很有道理,他的所作所為完全不具備殺我們的動機,我正要開口緩和一下關係,卻被楊娟暗暗掐了一把,疼得我倒吸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