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間,我感到有些冰涼的東西滴在我的臉上,我睜開睡眼,晃了晃頭,這才發現天已經大亮,濃霧早已散去,天上似乎還下著些許小雨。
雨水從高處落下,滴在木炭上發出‘嗤嗤’的聲響,我連忙將劉大爺和餘愛婷叫醒,我們都沒想到竟然能安然睡到天亮!看來黑夜裏在野外一定要有篝火,不然這一夜絕對不會在睡夢中度過。
我感到嘴裏有些發苦,而且有一股非常臭的尿騷味,趕緊在劉大爺的包裏翻出水壺,勉強漱了漱口,這才好受許多。劉大爺和餘愛婷也漱了口,劉大爺才說道:“昨晚咱們遇到的估計就是黃皮子無疑了,MD,昨晚咱們喝的可不是什麼酒,肯定是黃皮子的尿,要是再多喝一點,估計咱們都得嗝屁。”
我看了看四周,除了一個凹陷的山穀腹地,根本就沒有什麼石板台階大宅院。
劉大爺很是氣憤,邊向山穀下走去邊罵道:“我劉毅活了幾十年,還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欺負,竟然敢喂我喝尿?看我不鏟平你們的老巢!”
現在是白天,自然沒了晚上的那種懼怕感,我和餘愛婷趕緊也慢慢走下那片斜坡。
隻見斜坡下有一塊地很是平坦,這片穀地沒有任何的大樹以及灌木叢,隻有一些殘枝敗葉覆蓋在地上,踩上去軟乎乎的。
劉大爺這次本來就是為了幫鴿子場的肖老板對付黃鼠狼來的,自然準備了不少東西,他從背包裏掏出一個空碗,然後從一個袋子裏弄了點白色漿糊狀的東西放進碗裏,最後再拿出兩個瓶子,從一個瓶子倒出點粉末到碗中,然後又從另外一個瓶子裏倒出紅色的濃稠液體在裏麵,然後撿起一根樹枝攪拌均勻,變成了一塊平整的紅豆腐。
我問道:“這是啥東西?”
劉大爺道:“這叫‘氣死人’,白乎乎的是糯米麵和江邊的泡沫粉調成的漿糊,瓶子裏裝的白色物體是巴豆粉,這個紅色的液體是黑狗血,混在一起血腥味極大,而且效果特別大。”
說著,他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後把碗放在地上,打了個響指道:“咱們走,去鴿子場填下肚子,明天再來。”
小雨把整個天都彌漫地霧蒙蒙的,不知不覺間我們的衣服都已經被打濕了,還好我們昨晚偏離小路的距離並不遠,很快就順著小路找到了鴿子場。
山間小路在鴿子場門口分了岔,一條直通鴿子場,另一條從旁邊繞了過去,也不知道去往何處。
那個鴿子場由兩米高左右的圍牆環繞著,大鐵門緊緊關閉,我們走過去敲了敲門,一個男人的聲音在院內喊道:“誰啊?”
劉大爺臉上一喜,大聲道:“肖老板,是我,開門吧。”
鐵門被緩緩拉開,一個矮胖的中年人見到劉大爺似乎特別高興,迎出來握著劉大爺的手道:“可算把大師給盼來了,你不知道,這幾天我是吃不下睡不著啊。”
劉大爺抹了把濕嗒嗒的頭發道:“好啦好啦,進去再說,看我們渾身濕的。”
肖老板一拍腦袋,滿臉不好意思地說道:“哎喲,是,是,趕緊進來,進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