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午夜,柳枝微微浮動。月光不是那麼明顯,卻可以清楚的看到兩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子用力的推著一個平板的四輪車,吃力的向大廳門口挪動。
大廳的門“吱呀”打開,聲音很輕,和他們的腳步聲成正比。其中一個戴眼鏡的男子向四周環顧著。四輪車很大,上麵有四個人在靜靜的躺著,在夜色的襯托下,放佛加了些許陰森的味道。
兩人汗滴不停的落下,腳下卻不敢停頓,盡管汗流浹背,仍輕步向廳內走去。
大廳的燈光忽然大亮,一個身著白大褂的老者站在了大廳的內側,表情嚴峻,使沒戴眼鏡的西裝男子大驚之下癱坐在地。戴眼鏡的男子則是不停地搖頭歎息。
白大褂老者歎息一聲,掃向大型的四輪車。上麵的四個男女長得都很標致,猶如仙童與仙女一般,看的老者眼睛放光。看到老者的表情略有喜色,兩個西裝男子心下稍寬。不料老者臉色一轉,立即又變的十分嚴峻。
“王院士,我們……”沒戴眼鏡的男子慚愧的低下了頭。
“你不用說了小張,我明白,但是我想告訴你的是,請神容易送神難。”白大褂老者王院士將自己額頭上的汗水拭去。“我知道現在的晚輩們心氣高,但是你也應該有些分寸吧?雖然平時稱你們小張,小孫,但是你們要知道,你們已經快五十歲了。”
戴眼鏡的西裝男子張口又止,生生的將自己想說的話吞了回去。隨後不住的對著自己的推車搖頭。
王院士示意兩人跟自己來。兩人這才追隨著王院士走進一個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間。王院士靜靜地將門反鎖了。
“王院士,我們兩個知道錯了,請你幫幫我們。”小張用乞求的語氣說著。
“小張,小孫,我年輕的時候也曾經犯過錯誤,但是那些錯誤都隻是微不足道的錯誤,可是你們兩個的覺悟也太過了些吧?”王院士有氣無力的說著。
“其實……王院士,我們不知道會變成這樣。”站在一旁的小孫終於開了口,從話語中不難聽出他的心跳已然過速。
“現在的問題不是變成了什麼樣,而是怎麼處理!你們說,外麵的四個人怎麼辦?研究所成了人販子中轉站了。即便是人販子中轉站,那也無所謂,因為真是那樣的話,最多就是讓法官敲敲驚堂木,判咱們個有期徒刑,可是現在咱們……咱們偷得是曆史的名人……”王院士越來越激動,說到最後幾個字的聲音,才突然很小。“本來穿梭時空我並不反對,你們穿梭走了,回不來了,我向上頭申報一個因公殉職,讓你們風光大葬也就是了。可是……誰想到你們竟然會從古代弄些活人回來。簡直是胡鬧。”
聽到王院士連聲咳嗽,小孫立即從口袋取出止咳的藥給他服下。王院士勉強的揉了揉胸口,這才緩過氣來。“你們兩個也太沒分寸了,這要是讓上頭知道了,一定會將我們送往法庭接受審判的。死刑倒沒什麼,我老頭子也沒幾天了,不怕死。可是為政府辛勞了一輩子,不希望到頭來別人罵我是一個文物賊。從來都是我為別人定罪,不想被別人定罪。”
小張見王院士都不一定能夠搞定,心裏越來越沒有注意了,幹脆蹲到地上大哭了起來。小孫也是眼淚在眼圈裏打轉了。兩人不時的叫著:“這可怎麼辦啊?”
王院士是他們大學時期的導師,又是他們的老領導。他老人家本來已經退休了,但是中國的人才稀缺,無奈之下隻能將王院士返聘回來,可是誰會想到他最得意的兩個學生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
事情發生在昨天,研究所剛剛完成時空穿梭的試驗。都在慶功,而唯獨缺少孫明和張韜兩人。大家都奇怪兩個大功臣幹什麼去了?
原來孫明和張韜兩人自己帶著酒去一千年前的地方喝酒去了,迷迷糊糊帶回來一個人,一打聽之下才知道,帶回來的這個人是晉代有名的美男子,姓潘名嶽字安仁,後人稱,潘安。兩人趁著大喜,心想,比相貌潘安或許還不錯,但是比才華可就不如曹子建了。於是兩人又打開時空隧道找到了曹子建。當時正是曹子建溫書的時候,兩人三言兩語便使曹子建佩服的五體投地,直稱兩人知識淵博,當拜老師。雖後兩人便乘時光車將曹子建帶回。這可真夠荒唐的。
兩人心疼兩位才子沒人陪同,幹脆再找兩位美女來陪同好了,小張直奔趙飛燕,有道是:“美人上馬馬不知。”趙飛燕肯定是個美女,讓她配潘安很不錯。小孫找來了上官婉兒,這個是曆史第一女相,當配子建。
發著酒瘋將四位曆史名人忽悠到現代,六人狂飲一休,次日醒來才知道自己闖了大禍。小孫靈機一動,給四人的飯菜中加上半瓶安定。致使四人仍在狂睡。回到研究所才知道,由於頻繁使用,導致時空隧道已經關閉,這下想回去怕是隻能再次打通時光隧道了。可是耗資巨大,遠遠不是一句話就能解決的。
“唉!紙包不住火,我這條老命就要葬送到你們的手裏了。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先給四位‘老人家’講清楚利害關係,然後將他們安頓下來再做計較。”王院士這次也隻能玩兒命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