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牧先生看到趙恒被撩撥的興趣高漲，似乎非常滿意，但是‘嗯’了半響，卻沒有‘嗯’出來個下文。
趙恒心中，就像數千隻螞蟻在不停爬動，瘙癢難耐，急得快要伸手到頭上，拔頭發下來，他抓著牧先生剛健的手臂，不停地搖動，沒有了一絲的忌憚，“你快說。”
牧先生一怔，隨即，得意得兩隻眼睛快要眯成一條線了，隻是掩藏在了黑色的鬥篷裏麵，趙恒一點也看不見而已。
他是魔道中的魔神，地位非常尊崇，平日裏，那些魔道中的下屬，隻有尊崇命令行事的份，哪敢這樣抓著一尊魔神的手臂，不停地搖晃，哪怕是衣角，也不敢去碰。
那些下屬能夠尊崇他，隻是懾於他的修為，忌憚他的處罰，懼怕他的手段，真誠祈求他的，太少了，幾乎沒有。而，這個少年不一樣，完全是出於真誠，所以，這尊魔神，才如此地得意。
“呃，咳咳，不是我不想說，我怕說出來，你不會同意而已。”牧先生一得意，說話似乎也打起結巴來。
“你，還沒有說出來，怎麼知道我不會同意，是不是不想告訴我？”趙恒一手握著牧先生的手臂，一手搭著他的肩膀，好像害怕他跑了似的，他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個頭沒有牧先生這樣高壯，隻能夠到這麼高了。
“呃，好吧，我就告訴你吧，不過你不要為難。”牧先生沉吟了片刻，好像自己很為難似的，才慢吞吞地道：“我們聖道，在本大劫之中，以前出現過一位蓋代的強者，被聖道中的所有信徒，尊稱為無相魔主，他曾經帶領我們聖道橫掃諸天。他的聖體，是天生的無漏之體，而你，是天生的絕漏之體，所以……”
“聖道，聖體？”
牧先生還沒有說完，聽到趙恒嘴裏念叨著這兩個詞語，登時，停了下來，冷然道，“哼，那些正道中的‘偽君子’，自我標榜他們是聖道，我們魔道中人，就不能自稱聖道了麼，既然是這樣，我們魔道中蓋代強者的軀體，自然稱為聖體了。”
“應該的，應該的”魔神的怒火，不容小覷，不是他這種武者三段，不入流的小角色能夠應付的，趙恒連忙附和，並，借機轉換了話題，“先生，無相魔主的無漏之體，與我的絕漏之體，又有什麼關係呢？”
“絕漏絕漏，幾乎所有的東西，都能夠漏掉，包括武者和靈者修煉的元氣，所以，你的修為幾乎不可能提上去。而無漏，顧名思義，幾乎所有的東西都漏不掉。在所有的修煉者當中，修煉的時候，總有一部分元氣要漏掉，事無絕對，這是任何事物必須遵循的至高道理。但是無漏之體，卻不是這樣，幾乎沒有逸漏，這，就是無漏之體的可怕的地方。”
牧先生雙目放著亮光，就像守財奴發現了無窮無盡的珍寶一般，自信滿滿地望著趙恒，“天地演生萬物，總會有陰陽，正反兩麵，代表著兩個極端。但，物極必反，如果一種事物達到極端，就會向相反的方向轉化，你的絕漏之體，和無相魔主的無漏之體，顯然就是兩個相反的極端，本尊有絕對的把握，把你的絕漏之體轉化為無漏之體，不過，先要你的絕漏之體把你修煉的元氣全部漏幹淨，才能達到最極端，才能轉化的最完全。”
趙恒聽牧先生這麼一說，立即，放開了他的手臂和肩膀，‘唰’地一聲，跑出了老遠。
原本，他修煉元氣就非常地慢，百厥族的人都說他是廢物，這牧先生說，要把他修煉的元氣全部漏幹淨，這魔道中人都喜歡騙人，誰知道他說的行不行，萬一轉化不成無漏之體，他就連那可憐地武者三段的修為都沒有了，連廢物都不如了，幹脆死了算了。
何況，那擁有無漏之體的，是蓋代大魔頭無相魔主，就算是轉化成功了，這牧先生把他弄成了一個蓋代的大魔頭，還怎麼回去見吳伯呢？那些百厥族的族中原本就蔑視他，回去豈不是更加蔑視了，更重要的是，極有可能連累到吳伯，吳伯可是這世上他最敬愛的人。
“嗯，你怎麼跑了？”這種好事，諸天萬界多少人求都求不來，而趙恒一提到這事，立即開溜，牧先生這尊魔神怎麼都想不通。
“呃，我怕你弄不好”趙恒連忙擺手，皺著眉頭，打著馬虎眼。
“嘭”
牧先生一手拍在了身邊的堅硬的巨石上，一聲巨響，登時，巨石化成了齏粉，亂石穿空，粉塵紛飛，“大膽，你敢蔑視本尊！”
看到了魔神生氣發飆的嚴重後果，趙恒連忙改口，陪笑道，“嗬嗬，我是怕你把我也弄進了魔道，不，是聖道，聖道……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