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說,閻羅王對我們尊主都忌憚幾分。你們陽間隻知道黑白無常是勾魂使者,可我和絕念比黑白無常身份高了許多,他們都要聽命於我們,在陰間我們被稱為鬼見愁,追魂雙煞。凡是被我們追緝的鬼下場都一樣,那就是魂飛魄散,這自然是因為尊主的崇高身份。”無情說得津津有味。

清澄又繼續問道,“你們尊主有名字嗎?”

“你可真敢問,關於尊主的一切都是禁忌,名字更是鮮有鬼知,連我都不敢打探詢問,但我偷看過生死薄,尊主的名字好像是……”無情還沒說出來,突然被一冷喝聲打斷。

來的便是絕念,一襲黑衣,手腕處依然拖著鐵鏈,麵無表情。“情兒,不可多言。”

無情衝著清澄,無奈撇嘴,“兄長,來得真及時。”原來絕念和無情是兄妹。

“尊主命我們保護你。”絕念對清澄沉聲說道。

清澄心中滋味複雜,世間親人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而他們這來自陰間的鬼卻是一直在幫她,說來有些諷刺,但她依然感動。

“勞煩你們二位,我不需要保護。”清澄直接拒絕,任誰身邊跟著兩個鬼都感覺毛骨悚然。

無情撲哧一聲笑了,“清澄姑娘,你現在非常危險,周圍的孤魂野鬼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呢。你這一晚上隻能跟我們一起了。現在就讓你看看。”

“胡鬧。”絕念嗬斥,卻也晚了。

清澄聽之,背後嗖嗖的冷風,徒然感覺這深夜陰冷可怖。突然之間,清澄眼前就出現了許多鬼魂,他們樣子恐怖,死狀各有各的慘烈,血紅的眼睛盯著清澄如獵物一般,那種貪婪又忌憚的眼神。

無情手中揮舞著皮鞭,那些鬼立刻退散,非常害怕。

“這是如何?”清澄詢問道。

“現在你身上流著尊主的血,對這些鬼魂野鬼來說可是增長功力的捷徑。本來也不至於如此,但你今日召喚尊主時,開封了血鐲,沾染了尊主的氣息,這些鬼就跟著你了。”無情耐心解釋,非常樂意和清澄交談。

清澄頭皮發麻,想著以後深夜會被鬼追,心中不適。但她不後悔今日召那神秘男人救她,當務之急,她應該去賭場查清楚小諾的事情。

她不相信小諾會殺人,小諾雖頑劣跋扈,但沒歹毒到殺人的地步。

站在賭場門口,外麵街道蕭瑟清冷,賭場門口卻時不時傳來喧鬧聲。所謂賭場,是一樓閣,內裏裝潢富麗堂皇,奢侈華貴,擺設精美,牆壁上懸掛著價值千金的名畫,鑲著的畫框是金子所雕飾。

大堂裏正麵擺放著一座偌大的麒麟雕塑,純金打造,雕刻精美,花費頗重,貔貅擺在賭場也合適宜,招四方之財之意。

雖清澄為女子,但進賭場也不顯得突兀,因裏還有幾位貌美女子彈琴伴奏,或陪客人飲酒豪賭,附庸風雅,又沾染銅臭味,這賭場幕後的老板心思真難猜。

找了一處位子,聽著一群人在討論昨夜沈家公子殺人的事情,可謂是新年伊始的頭等大事,各處談論。

丞相幼子殺了刑部尚書的獨子,眾人皆想看如何處置丞相之子。沈丞相注重門風,向來公事公辦,眾人猜想這次他會怎麼樣的大義滅親?而刑部尚書顏律,人如其名,鐵麵無私且極為護短,況且他身為刑部尚書,利用手中權力定會給那沈家公子定個死罪。

同時在朝堂中,這兩位又是死對頭。這次添上殺子之仇,這兩人肯定會鬥得你死我活,朝堂必會被攪的翻天覆地。一場殺人案,已經演變為朝堂各足勢力的一次爭鬥。

“當時所有人都看到了,沈家二公子手中握著刀子,一刀捅了顏家公子,那刀血淋淋的。可憐了顏家公子瞬時砸到一樓的賭桌上。我當時就在那賭桌上賭錢,親眼看著顏家公子睜著充血的眼睛,口吐白沫。死不瞑目啊,一下子就斷氣了。”

說話者繪聲繪色,親見此事。

“這沈二公子年紀輕輕,心思歹毒。竟一刀斃命,可有什麼深仇大恨?”

“哪有什麼深仇大恨啊,這幾位有錢的少爺在賭桌上賭錢,一言不合就要動手。先是互相吵了一番,兩邊都有幫襯的幾位公子,後麵那沈二少說不過直接就拿刀子了,可真是蛇蠍心腸,這種人直接砍頭得了,為民除害,沈丞相都保不了他。”

一人神秘低聲言語道,“此事不可謂簡單,此番殺人,些許是借刀殺人。沈二公子是被人當替罪羊了,這是衝著沈丞相來的,又或者是沈丞相拿一幼子換顏尚書的獨子,是要擊垮顏尚書。我們還是早日做打算,站在哪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