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嚴的話,清澄不想深究,畢竟是他們皇子之前的事情,她不妥詢問。她現在心裏思索的是明日如何隨小諾回沈府,現在全府上下都認為她死了,該如何風光重回,改頭換麵?
“我有一事相求,太子可否相幫?”清澄慶幸能結識祁嚴,他身份尊貴,位高權重,必能幫她。
“若是我能做到的,自然樂意,清澄,你盡管說。”祁嚴嘴角掛著暖人心的淺笑,自是樂意。
“明日可否請太子親自送我和小諾回沈府,小諾出事入獄,父親對他很失望,希望太子出言嚴明真相,消除府內人對小諾的嫌隙。”清澄所說,別有深意,用意不隻如此簡單。
“自是可以,你放心。小諾也是我的沈弟。讓小諾蒙冤入獄,本是朝廷辦案不力,我身為此案主審,應當上門向丞相解釋清楚。”祁嚴覺得清澄所提的要求,也是給他提了一個醒。
丞相之子,蒙冤入獄,鬧得滿城風雲,沈府被圍堵謾罵,他身為當朝太子,應當出麵為沈丞相正名。相信父皇也希望他這麼做,君臣交好,君臣契合,才能政治清明,並非三弟所說同盟結黨之意。
“多謝太子,這是我欠你一個人情,日後定當償還。”清澄內心愉悅,但該說的她還是要說。別人相幫實屬不易,人情定當償還。
“好,我信你。天色已晚,你快回府。”祁嚴眸子裏柔和的光彩跳躍。
清澄轉身邁步,裝作要回府。待到巷子拐角,轉身看祁嚴高大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遇到祁嚴,是她人生一大幸事。她之所以不說被嫡姐活埋一事,因為她不想以悲慘的遭遇給別人帶來麻煩,再說,誰會相信沈家嫡女是狠毒蛇蠍?最重要的一點是她要維護沈府名譽,嫡庶相爭,有辱門風。現在沈府是她唯一遮風避雨之地。
回到客棧,秋月在門口焦急眺望。
“小姐,你終於回來了?我擔心小姐出事。”秋月說著就嗚咽了,她擔心小姐又被沈若雲抓到害死了。
“我有事出去一趟,你身上有傷,行動不便,不宜跟我走動。快歇會。”清澄對秋月沒有主仆之分,扶著秋月坐下,搭手指給她把脈,脈象平和但還有些虛,再查看她臉上的傷口,現下無大礙。
“小姐真厲害,比一般大夫強多了,吃了小姐抓的藥,秋月感覺好多了。”秋月看小姐認真為她把脈,熬藥,心裏有說不出的感動。
“你這丫頭嘴真甜,我隻是看多了醫書,懂得識別藥材,還未實踐行醫,你是第一個我的病人,可要認真聽我這大夫的話,好好休息。”清澄語氣歡快,在秋月麵前卸下所有疲憊,放鬆許多。
“小姐看起來很開心,是有什麼好事嗎?”
“有兩件,明日小諾就出獄了,隻等朝廷布告。我們也會重回沈府,背脊挺直,抬高下頜,報仇雪恨。”清澄說到報仇,眸子裏閃過淩厲。她忍,沈若雲隻會得寸進尺。她要變強,讓沈若雲心生忌憚。
秋月也很開心,她們苦盡甘來,一掃陰霾,一切都會好起來。至於秋月追問怎會這麼幸運,清澄隻敷衍說貴人相助。
夜風靜靜,屋內黑暗,清澄仰麵而躺,淺眠入睡。睡夢中她聽到響動,睜眼便看到窗戶大開,正要起身查看,一個黑影直立在她麵前,她驚呼,就被麻袋捂麵,被那黑影一掌劈暈了。
那黑影背起裝著清澄的麻袋,消失在夜色中。
金雕玉琢的屋內,燈光璀璨,一顆圓潤的夜明珠鑲嵌在屋頂,令整個房間散著藍幽的光彩,好似海水浮波,夢幻之感。
白斑虎皮而製的軟塌上,男人斜倚慵懶,半敞的衣袍,露出性感的鎖骨,精裝的胸膛,兩鬢有些調皮的發絲垂落,掃過他瘦削的下巴,勾勒出最俊美的側臉。
他品著新鮮的荔枝,暗紅的皮剝開後是白亮的果肉,汁液流淌過他的舌,唇角滋潤,紅唇誘人。
斜睨看著地上的麻袋,命令侍從將麻袋打開,裏麵便是清澄。
清澄還在昏迷,突然感覺頭頂一陣冰涼,她瞬間驚醒,才發現她頭發全部被打濕,渾身濕透了,臉上還有冰渣,再一抬頭看,竟然是三王爺祁麟。他這個惡劣紈絝的王爺,深夜將她打暈劫走,現在還一盆冰水澆在她頭頂。
“三王爺,意欲何為?你我毫無交集。”清澄強忍怒氣,語氣有些強硬的說道。任是誰也不能忍受這種屈辱,但她忍。
“本王就是想見你,真是沒見過世麵,大驚小怪。”祁麟冷哼,毫不掩飾的嗤笑,他就是嘴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