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澄順勢接話,“怎能怨怪兄長,是我的錯?”她和沈從筠都爭相認錯,這讓沈父如何追究。
“好了,你坐下吧。”此事暫且掠過翻篇。
沈從雨不滿的拉扯沈從筠的衣袖,嘟囔道,“哥為什麼要幫她,她還欺負我呢。”
“別再說了。”沈從筠沉聲阻止沈從雨。
沈若雲看似若無其事的微笑,其實指甲沒入手心,隱忍怒氣。她最討厭的兩個人竟然聯手了。整治沈清澄,勢在必行。
因為清澄的到來,晚宴氣氛有些尷尬。李氏一臉厭惡的看著清澄,轉眸看到清澄的娘親林氏正乖順侍奉沈修文用膳,眸子裏閃現惡毒嫉恨的光芒,心中冷哼,‘賤蹄子,就會迷惑男人,下賤。’
“老爺,這年終了,小諾私塾會試在即,可得讓小諾抓緊了,千萬不能像往年考最差,又給丞相府丟臉,等進宮參加年宴時我這做姨娘的可是會被其他夫人嘲笑譏諷,有辱丞相府顏麵啊。”
李氏將矛頭又轉到了小諾身上,是為暗諷林氏,看她生的好兒子,學習差勁,丟人現眼。
小諾聽及此,憤恨的看著李氏,袖子裏的拳頭握得很緊。這大娘太過分,要不是父親在,他肯定要理論一番。
“你說得對,小諾。你可不要再讓我失望,若你再考差,要你受罰。我沈修文怎會有你這種蠢笨的兒子?”沈修文語氣不善,滿是對小諾的失望,但他考慮的始終是自己的顏麵。
“父親,此前我已與您商議,由我教導小諾讀書,定不會讓父親失望。”清澄適時出來為小諾挽回麵子。
沈若雲凝視著清澄,她這是要準備全麵接手小諾的事情嗎?哼,不自量力。
“父親,若雲慚愧,平日裏費盡心思都沒能教好小諾,是若雲能力不夠,請父親責罰。就依清澄所言,讓她教導小諾吧。些許會比我教的好,隻要小諾好就足夠了。”沈若雲欲言又止,輕用手帕掩麵,顯盡慚愧和委屈。
清澄嘴角始終掛著淺笑,沈若雲很會推卸責任,她盡心盡力的教還考得差勁,那就是小諾蠢笨不堪?如果清澄教導後,依然差勁,那所有的後果都要清澄扛。
“多謝姐姐的信任,小諾是我親弟,我定會花費心力,定要令人對他刮目相看。”清澄刻意強調她是小諾的親姐姐,暗諷沈若雲不如她這親姐盡心盡力,扳回一城。
小諾朝她竊笑,讚歎她說得好。
沈若雲沒想到清澄這樣直接,心中氣憤不堪,好一個牙尖嘴利,看以後沈清澄落她手裏了,第一件事就是毒啞她。
這時一直尋找機會的沈從雨,見機嘲諷清澄,“真是時過境遷,令人難以適應,前一個月還如螻蟻一般躲在別院,現在小有得勢,還真以為自己有多厲害,一點都不怕牛皮吹破了。”
在場的人麵麵相覷,不約而同的看向清澄,氣氛有些尷尬。
沈從筠阻止道,“好好用膳,不要亂講。”
沈從雨蔑視了清澄一眼,反向沈從筠道,“我在和娘親談論一個愛說大話的朋友,兄長以為我是在說誰呢?兄長,以後可不要和愛誇海口的人交往,會受騙的。”
沈從雨得意洋洋的看著清澄,自以為說得天衣無縫。
清澄回以她一個微笑,不緊不慢的給小諾和林氏夾菜,不在意的說道,“妹妹可知說人就是說己,自信不等同於說大話,不知妹妹認為自信和說大話哪個好?”
“當然是說大話。”沈從雨不假思索道,因她一心想著嘲諷清澄說大話。
“哦,原來妹妹是這樣的人啊。”清澄刻意提高聲調,拉長尾調,故作驚訝道。
“你,你誆我。全部是歪理。”沈從雨氣的說不出話來,誰曾想一不注意就著了沈清澄的道。
“理歪站得住就行,但人不能歪,眼不可斜視人,嘴不可歪道人。”清澄很自然的接下沈從雨的話茬,如行雲流水自然,還蘊含著道理,旁敲側擊,暗諷沈從雨嘴歪眼斜。
“你才嘴歪眼斜呢,災星。”沈從雨被清澄激怒,竟當眾說出那忌諱的一詞。
沈父橫目怒視,“秦氏,教好你的女兒,膽敢對姐姐不敬。”
沈若雲剛才瞧清澄和沈從雨一來一往的挑釁,眸裏閃過一絲精光,一個計謀已經形成。
“父親說得對,從雨你這般無禮的確不敬,快跟清澄道歉。清澄你也不要生氣,從雨還小。”沈若雲這次竟然破天荒的和清澄站在統一戰線了,還幫腔。
這下可讓清澄狐疑瞧著沈若雲,心中不安,沈若雲又在搞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