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場雪花飄落,這大概是寒冬裏的最後一場雪。

夜裏,清澄沒有睡著,躺在床榻上,靜靜的聽著院外雪花飄落,思索著以後見到三王爺,該如何相處?她們兩人的仇怨已經結下,開始的莫名其妙,不知到最後結果會如何?

“小姐,這臘梅花開得真美。小姐,你怎麼了?”秋月疑惑詢問,瞧著清澄臉色有些不好。

“沒事,隻是在想事情。馬上就是除夕了,除夕夜朝臣都會攜家眷進宮參加宴會。這次,我也會進宮,我們該好好準備。”清澄在院落裏擺弄著藥材,下雪潮濕,還需將藥材拿進屋裏烘幹。

“小姐,秋月最近也聽到了一些風聲,皇上龍體欠安,國師為皇上卜卦占星,向皇上提議,來年開春應有喜事添彩,此舉有助於皇上身體安康,大祁國運盛強。而當朝幾位皇子適值婚齡,很多人猜想今年除夕宮宴,也是選妃之時。許多大臣已經在暗中使勁,準備讓自己的女兒在宮宴上大放光彩,成為太子妃。”

近日來,沈府上下也在談論此事,如此並不是空穴來風。秋月聰明伶俐,自然會積極為小姐打探消息,關注府的動向,一有風吹草動馬上稟報。

“應是有此事,國師占卜,皇上定會聽。”清澄聯想到了昨夜祁麟對她糾纏不清,莫名其妙說有關王妃的話,看來他是知道除夕宮宴另有玄機。

“小姐,您也到了出嫁的年紀,可有準備嫁人。秋月鬥膽問你,想嫁給太子嗎?”秋月話語有些吞吐,臉頰微紅,秋月也才十五,說起嫁人一事還有些羞怯。

清澄聽之一笑,“你這丫頭,都管起我的婚事來了。其實我有心裏準備,早晚都會嫁人,畢竟是丞相之女,婚事牽扯權勢利益,沒有那麼簡單。至於做太子妃,應該輪不到我,我的身份特殊,是庶女,又是被預言的災星。”

“小姐,別這麼快下結論。秋月覺得太子對您不一樣,不會在意身份的。”秋月急切安慰,生怕小姐會難過。

“秋月,有一些東西是改變不了的,但我們可以改變自己。能不能做太子妃不重要。”清澄心裏明白得很,她不會為那些虛無的東西感到傷悲。

這時小諾邁步走進來,語調上揚,“當太子妃怎麼不重要啊?沈清澄,你對我有不滿盡管衝我撒,可千萬別阻擋我當國舅爺的大好前程啊。”小諾笑得合不攏嘴。

“二少爺,真會開玩笑。”秋月也被逗得歡樂一笑。

“我說的可是很認真的,再過十日就是除夕了,你可要爭點氣,好好表現,在宴會上大放光彩,讓皇上選你做太子妃啊。”沈清諾饒有趣味的跟清澄說教,還教清澄怎麼表現自己。

清澄直接打斷他,“四書五經讀熟了嗎?再過幾日你就要考試了,你要是再得最後一名,後果自負。”

聽到考試的事,沈清諾整個人都焉了,“嗯,我知道了。”

“那還不趕緊去看書。”清澄作勢將他一把推出門,臉上帶著卻帶著寵溺的笑容。

“對了,我昨天是不是被三王爺的人打昏了?最後我們怎麼逃出來的?”沈清諾摸摸自己的腦袋,還有些疼呢,影響他認真看書啊。

“這事你不要宣揚,和三王爺扯上關係不是好事,你就當忘記昨夜的事。”清澄語氣嚴肅的叮囑小諾。

小諾還想發問,清澄直接將他推出去。

剛打開門,就看到了兄長沈從筠,“兄長怎麼來了?正好我有事同你說。”

“我看小諾近來學習有很大進步,絕對不會讓你失望。”沈從筠麵帶微笑,鼓勵小諾。

“看,還是兄長最了解我,有些事啊隻有我們男人之間才懂,英雄惜英雄啊,你個女人就不懂。”沈清諾絕對是屬於那種給點鼓勵就得瑟,誇起自己來沒完沒了的。

“還不走,等著我踹你出去嗎?”清澄佯裝生氣,小諾朝著她做了一個鬼臉,跑了。

沈從筠露出一抹微笑,眼神看著小諾奔跑的身影,徒增了幾絲落寞和羨慕。

清澄也看出來了,近幾日因為沈從雨的事情,沈從筠這個做兄長的,沒少受累。沈從雨把氣都撒在了他的身上。

“你和小諾的關係越來越好,小諾改變也很大,收斂了以前囂張跋扈的性子。看來你對他是下了功夫,能從沈若雲手裏將小諾拉過來,實屬不易。”沈從筠很有感概,言談間都是對清澄的讚賞。

“從雨的傷口恢複的怎麼樣了?有按時喝藥嗎?”清澄最近也有耳聞,沈從雨知道自己毀容了,鬧騰的厲害。還去找了父親告狀要嚴懲她,一開始父親還賞了從雨許多東西以示安慰,到後麵從雨鬧騰的越來越過分,天天摔東西大哭,父親索性找借口不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