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主本就是一張可愛的臉,現在說這狠毒的話,竟有些不倫不類。
“五公主,可以給我一件衣服換嗎?”清澄決定無視她的話,生怕她會和祁麟一樣,說起來沒完沒了,糾纏不清。
五公主從櫃子裏專門挑了一件白色長衫,“給你,快些換上吧。”說完,她捂嘴偷笑,得意洋洋。
清澄哭笑不得,這五公主是刻意為難。除夕新年夜,忌白,不吉利,若她真穿這身白色長衫出去了,肯定會被責罰,更加坐實了所謂的災星罪名。
“五公主,可否能借我一隻毛筆和胭脂?”清澄不指望這五公主能給她換件衣服,隻能她自己想辦法了。
“可以啊,隻要你穿上這白色長衫,什麼都行。”五公主滿口答應,等著清澄出醜。
隻見清澄在白色衣衫袖口點上幾滴墨汁,輕輕一吹,那墨汁化開了好似一朵朵墨菊,再點上朱砂,好似花蕊點綴,一朵朵盛開的鮮花印染。在領口處塗抹一點點胭脂,添幾絲喜氣,又不會顯得太過俗氣。
寥寥幾筆,這長衫點綴如水墨畫一般,極有意境,穿在她身上,如從畫中走出的仙女,尤其是她眉眼處的一顆朱砂痣,平添一絲嫵媚,神情淡然,唇角微笑,氣質出塵,清麗澄澈。
五公主驚訝的長大了嘴巴,“這衣服可真好看,你還會畫畫?”
清澄點頭,大方回答,“閑暇時,依在窗前,會畫幾筆枝頭上的花。也是五公主衣服的料子好,容易上色印染。”
“你還真會說話,本公主穿的衣服能差得了嗎?你把這幾件衣服都給本公主畫好了。”五公主扔給清澄足足有幾十件素色衣衫,全部要清澄畫好。
清澄足足畫了一炷香的時間,這五公主的衣服可不是那麼好穿的。
些許時間有些長,祁嚴敲門催促,“時候不早了,晚宴要開始了。”
“皇兄,馬上就好。”五公主開心的欣賞著自己美美的衣服,想不到這沈清澄還有兩下子。
清澄推門而出,盤的流雲髻,橫插一根玉簪,襯得她臉色極為玉潤,眼眸清麗,唇角彎彎。一身長衫,衣領處刻意裝點的紅,十分應景。沒想到綺兒的衣服她也穿得極為溫婉。
祁嚴不藏欣賞之意,細細打量著清澄的衣著,眼眸溫和,沒有一絲輕佻。
“你這玉鐲很好看,如此通透純色的血玉,世間稀少,我都不曾見過。”
清澄不著痕跡的將玉鐲掩在袖口,“偶爾得之,並不知其珍貴。”
五公主祁綺一臉興奮貪婪,直接將清澄的手腕抬起,說著就要把鐲子摘下來。“給本公主看看,這鐲子好美,皇兄我想要。你就送這個禮物給我好不好?”
她用力拽鐲子,可就是弄不下來,惱羞成怒,“這什麼破鐲子,摘都摘不下來,你這女人好小氣,本公主隻是想看看而已,誰稀罕要了。”她口是心非,其實很想要。
祁嚴沉聲上前阻攔,拉過清澄的手腕,瞧著手臂都紅了,“琦兒,不得如此。你是公主,怎能強搶他物?來人,取藥。”
五公主憤恨跺腳,簡直氣死她了,“皇兄,你因為她就罵我。我可是你的親妹妹啊。”
祁嚴隨即寵溺一笑,摸摸五公主的額頭,“皇兄答應你,也會送你這樣一個玉鐲子,可不能生皇兄的氣。”
五公主這才勉強壓下怒火,可轉身,又看到皇兄上前拉著那女人的手腕,一副擔心的樣子,還細心的為她上藥。
祁嚴俯下身子,離清澄很近,他輕輕抿著雙唇,神情專注認真,抬起清澄的手腕,修長的手指帶著體溫,拂過傷痕,帶來清涼之意。
清澄不敢抬眸與他直視,離得太近,以至於她稍有抬頭就會觸碰到祁嚴的下巴。
“謝謝。”
祁嚴唇色微紅,勾起一抹溫柔的弧度,笑意綿綿,如翩翩俏公子,如玉又沉穩,雲淡風輕。
“好了,我們走吧。”
“皇兄,我要和清澄一起走,說些女兒家的話。皇兄可往前走,我們會跟著的。”五公主一把攔下祁嚴和清澄。
祁嚴笑而不語,算是默許,走在前麵。
五公主趕忙挽住清澄的手腕,刻意朝她手腕傷口處擠壓,“沈清澄,你可真有能耐。竟讓皇兄親自為你上藥。我身為公主都沒有這殊榮,皇兄可不是輕易願與人親近的,你別看皇兄總是溫潤若風,很少動怒,實則他是與人保持距離,不鹹不淡,不輕不重。他很少會主動親近他人,尤其是你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