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得祁麟的語氣變得柔和了一些,輕聲跟清澄說道,“清澄,你過來幫本皇子看下傷口。你不是懂醫嗎?你看這手被抓的,現在還很痛。”
清澄錯愕,剛才那有些可憐,輕柔的語氣真的是祁麟的嗎?他模樣委屈,揚起手掌給清澄看,就像是一個孩子,祈求得到長輩的關心和憐愛。
清澄心裏隻想著,他又要搞什麼鬼?又想要玩什麼把戲?
祁麟見她遲遲不肯過來,斂起唇角的笑意,惡狠狠的朝著清澄命令道,“敬酒不吃吃罰酒。本皇子好心好意請你過來,你就是不聽話,那就隻能用強的了。”
說完,他忽得唇角綻放一抹大大的笑容,略帶誇張,眼神輕佻,邪氣十足。
清澄一看到他這邪笑的神情,就知道他心裏肯定又在打什麼壞主意,又想著捉弄人。
“三皇子有何賜教?”
祁麟冷哼,玩味一笑。他現在還光著膀子舒服愜意的泡在溫泉裏,露出精壯的胸膛,手臂慵懶隨意的搭在浴池邊緣,一副舒適享受的模樣,如墨的發絲不偏不倚恰好擋在他胸前的兩顆相思豆上,有種別樣的朦朧美,又因他俊美無斯的長相,顯得魅惑妖冶。
“你還沒見過男人的裸體吧?今日本皇子大發善心,讓你好好看個夠。本皇子赤身裸體,什麼都沒穿。你大飽眼福了,這上半身還是挺賞心悅目的,很多女人都說好。你要不要摸摸試試?”
祁麟絕對是故意的,他裝作不經意的將擋在胸前的發絲撩開,整個精壯白皙的胸膛完全顯露出來,的確是美如畫,身姿挺拔,胸膛見壯,男人氣息撲鼻而來。
清澄趕緊撇過頭去,低聲暗罵道,“無恥。”
祁麟故意撓撓耳朵,頑劣的說道,“你說什麼?本皇子沒聽清楚。哦,你是不是說說了兩個字,‘真好’?”
清澄努力忍,堅持忍,不準備接他的話茬。但奈何祁麟喋喋不休,一直說一些羞人的話語,還總是那麼自傲,自己讚歎自己的容貌和身材,實在厚顏無恥。
清澄實在忍不了他,今天又發現他是個話癆。她無奈的說道,“好了,我過去。”
祁麟先是一愣,後哈哈大笑,“那還不趕緊過來,近距離欣賞本皇子的裸體。”他樂得大手一樣,溫泉裏濺起了朵朵浪花,引起了一陣漣漪。
然後就聽到他吃痛驚呼一聲,“該死,甩到手了。”他剛才太過用力,手臂直接甩到了池子大理石邊緣,手臂上劃過一條紅痕。
清澄捂嘴偷笑,心裏暗罵‘活該。’
慢慢的走近祁麟,他好似有些委屈,皺著眉頭,揚起手臂給清澄看。
“快給本皇子看看,這手臂上的傷會不會留疤痕啊?還有這手背上被那母猴子抓的,會會感染潰爛啊?”祁麟語氣急促,一臉緊張,對自己的身體非常看重,非常惜命。
清澄覺得他有些小題大作了,身為男人這點小傷算得了什麼?戰場殺敵,哪個將軍不是一身傷,依然忍著,這才是真正的男人,保家衛國。虧他身為皇子,一點小傷都叫囂害怕不止,真是沒有擔當。
清澄對祁麟的厭惡和不喜又加深了幾分。
可祁麟的口氣突然變得落寞,聲音有些低沉,好似察覺到了清澄心裏對他的想法。不得不說他心思比常人要細膩和敏感。
他自嘲一笑,“你現在肯定覺得本皇子不像個男人,連這點小傷都怕?哼,就知道你是這麼想的。可你哪裏知道本皇子怕的不是這傷,也不怕痛。怕得是這手臂也像這雙腿一樣,永遠不能動。已經失去了雙腿,不能走。唯恐意外傷了手臂,到時真就成了廢人一個,如何度過餘生,所以本皇子絕不允許有任何的意外,任何可能致使手臂殘疾。你可懂?”
這時清澄第一次這麼認真的聽他這長篇大論,看著他眼眸裏的落寞和哀傷,不禁有些動容。的確他身為高貴的皇子,卻雙腿殘疾,不能行走,這對他這個天之驕子是個致命的打擊。他所承受的痛苦,是他人無法感同身受,無法想象的。
清澄心裏有些動容,拂過他的手臂,認真查看了起來。
“手臂擦傷和刮傷,都不能沾水,會引起感染,目前來看,並無異樣,請三皇子放心吧。”
就在清澄低頭垂眸給祁麟認真查看傷勢的時候,沒有看到祁麟邪魅的雙眸輕輕一眨,嘴角浮現一抹壞笑。
“可本皇子還是覺得疼啊,而且還有些癢,你再給看看。”祁麟邊說,邊反握清澄的手臂,就是要清澄再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