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抬高了音調,硬氣的說道,“小諾,扶我去歇息。”完全無視沈修文的怒斥。
小諾眉開眼笑,趕緊扶著娘親,對沈修文說道,“父親,我扶娘親去休息了,你們談。”
說完完全不顧沈修文接下來的暴喝,拉著林氏就進了屋子。
沈修文在後怒吼,“給我站住,活得不耐煩了,都反了啊。”
其餘的人嚇得趕緊借口離開,生怕惹禍上身。
沈若雲扶住沈修文的胳膊,貼心的捋他後背順氣,關切的安慰道,“父親,別氣了。唯今,隻有我和您才是一條心的。”
沈修文點點頭,“此事蹊蹺,聖上怎麼會插手此事?還專門下聖旨將那災星無罪釋放。”
沈若雲眉眼一橫,“還不是因為太子和她的關係。父親請放心,等我入宮後,定會與太子多接觸,屆時還需要父親的幫忙。”
沈若雲的暗示,沈修文自然懂。“若雲,你能有如此覺悟,自然是好的,為父等著你的好消息。”
沈修文本來就打算將沈若雲送進宮做太子妃,那他就是國丈,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權勢滔天,縱橫朝野。真希望這一天能夠早點到來。
秋月見到了清澄,歡喜的很,拉著清澄的手,一路上滿臉笑意。
“小姐真厲害,不過三日就死裏逃生,重回沈府,而且還因禍得福,進宮做公主伴讀,這樣的話和太子不是越來越近了嗎?太子對小姐真的很好。消息都傳遍了整個聖都,都說太子英雄難過美人關,求請聖旨一心為紅顏。小姐可是太子的心尖人。”
清澄輕眨雙眸,追問道,“坊間是否還有許多難聽的傳聞。說太子為了我,罔顧律法,有失公允。還說我紅顏禍水?”
秋月難堪的低下頭,“這些傳言都是亂講的,秋月不想讓小姐聽到。”
清澄神色悵然,不論是不是祁嚴救她,因為這些傳聞對祁嚴造成了不好的影響,清澄感到很愧疚。
還記得祁嚴跟她說,他用了很長的一段時間,才穩固了太子之位。一改往日軟弱,成為了現今百姓愛戴,朝臣擁護的太子。他向來處事公允,堅守原則。如今為了自己卻背上這麼個黑鍋。
“小姐怎麼了?平安無事的回府不開心嗎?還是您不想進宮?”秋月小心翼翼的試探。
“秋月,我這麼輕易就能回府,還讓沈若雲敢怒不敢言,你覺得厲害嗎?”清澄忽然正色眸子,認真的看著秋月,等著她的回答。
秋月看著清澄突然轉變的臉色,遲疑的答道,“厲害。”
“厲害的是擁有至高無上權力之人,並非我。我能平安歸來,純屬僥幸,一切的決斷掌握在皇上手裏。有了權力,誰敢不從。之前我猶豫進宮,現在我考慮好了。若不想後半生活在憂慮之中,必定要掌握權力。做太子妃有何不好?”
這是清澄第一次主動說要做太子妃。既然總歸要嫁人,為何不選一個心悅又手握重權的人呢?清澄的野心顯露無疑,卻不令人反感。
秋月愣神,眼前的小姐站在陽光下,光輝為她鍍上一層光芒,從容自信的氣勢,令人信服。
“小姐,早該這麼想了。”秋月語氣堅定地說道。
“近日秦氏和沈從雨可有發生什麼事情?為何臉色不好,疲憊不堪?”
秋月掩嘴偷笑,幸災樂禍道,“小姐不在的這幾日,大少爺安排我在秦氏院裏做事。完全看到了秦氏是如何被沈若雲整治奴役的。李氏臥床不醒,沈若雲自己日夜照顧,堅持不住了。就讓秦氏和沈從雨去幫忙,秦氏根本沒時間歇息,喂完飯就要擦身,最後還得處理李氏身下汙穢之物,親自端夜壺。想想秦氏哪裏做過如此低賤之事,憋屈不敢發作。沈從雨更是憋悶,臉上冒了好多痘痘,那臉更不能看了。”
清澄輕笑,眉梢染上紅潤,紅唇微張,“惡人自有惡人磨,活該。”
“秦氏和沈從雨的確是活該,她們啊都不是省油的燈。”
清澄回眸淺笑,初春來臨,迎接新景。
三皇子府邸,祁麟慵懶的坐在輪椅上,飲了一口濃酒,微醺醉意。
“哼,都以為是太子為她求情,他們各個眼瞎了。祁嚴那麼自私,怎麼會好心幫助那死女人?哎,本皇子才真是莫名其妙呢,被祁嚴搶功勞了。”
“不盡然。”冷南風沉聲說道,對祁麟的話顯然不讚同。
“南風,幼時我們三個一起長大,你對祁嚴也是有了解的,你說他是不是變了?”祁麟邪魅勾唇,手指掠過前額發絲,交纏在指尖縈繞,極盡風流與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