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陪公主去國學堂,與沈若雲打了一個照麵。
沈若雲看起來心情十分喜悅,將清澄攔著,嗤笑著說道,“聽說了嗎?我們的庶妹死了,死得可真慘啊,一屍兩命。”
她突然話鋒一轉,冷笑道,“可真夠不要臉的。未出閣就和男人珠胎暗結,沒有浸豬籠淹死可真便宜她了。”
清澄厲眸看著她,清冷言語道,“你攔著我就要說這些嗎?有失風雅,有失端莊,請繼續。”
沈若雲雙唇微勾,妖媚地說道,“妹妹可真沉得住氣啊。最近和太子走得挺近的嘛,你可別想沈從雨那麼蠢,妄想用身子套住男人。”
清澄不怒反笑,遊刃有餘地和沈若雲過招,“比起身子,你可比從雨身段妖嬈許多呢,小心被男人套住。”
“你,你怎麼能說出這麼無恥的話?”沈若雲顯然沒料到清澄會接她的話茬,而且還說的這麼直白。
清澄微笑,大概是和祁麟三番兩次交手,學到了他的精髓,損人於無形,令對方毫無招架之力。
“彼此,彼此。”清澄唇角似是靈動湖水化開來的漣漪,一圈圈,動人心弦。
沈若雲微皺著眉頭,抬高了尖細的下巴,冷笑著,“看來你變得挺多的,但你要知道一點,無論你怎麼改變,都是庶女。太子妃的位置是我的,太子也是我的。”
清澄無所謂地聳聳肩,扔給沈若雲一個不屑的眼神,淡淡地說了句,“有本事就來搶吧。”言下之意就是告訴沈若雲,現在太子是她的。
其實清澄本意並不想以太子作為打壓沈若雲的籌碼,但身不由己。在她看來,現在很多情感都無法保持純粹,純真。
沈若雲瞪大了雙眸,惡狠狠地說道,“我會讓你看到我封妃的那一刻。”
遠處,嘈雜的聲音傳來,好像是沈清諾。
許多權貴子弟圍著沈清諾,爭相道喜,原來是小諾劍術得了第一名,得到了先生的特別獎勵,珍貴精美的劍穗。
沈清諾步步透著自信,身姿挺拔,英俊的臉龐早已長開,五官硬朗,眼眸裏蘊著男子氣概,器宇軒昂,光彩逼人,毫不誇張。
清澄也有一瞬的愣神,少年已經長大,可獨當一麵了。
在場最驚訝的莫過於五公主祁琦,她本來百無聊懶地吃著手裏的瓜子,裝裝樣子翻翻書。無意抬頭就看到少年如正午陽光,光芒萬丈,徐徐走來。
她眼眸滿是驚訝,眸底還含著羞怯。想到之前他為了救她,將她抱在懷裏的那一幕,與此刻的俊朗少年重疊。第一次見他是夜晚,她一直以為他是個混小子,幾月他竟有如此變化,好像突然變得英俊了。
沈若雲首先向清諾招手,熱切地打招呼,“小諾,好厲害啊,這劍穗好漂亮啊。”
沈清諾敷衍了幾句,欣喜地看著清澄,那眼神期盼已久,就等著清澄對他的能力表示肯定和讚揚。
清澄欣慰一笑,“小諾真厲害,劍術第一啊。”
祁琦看向沈清諾手裏緊攥著劍穗,真的好漂亮。絲棉勾勒出紅黃兩色,彰顯英姿。
她刻意裝作高傲冷漠,對沈清諾不屑一顧。可等了許久,沈清諾一直和沈若雲和沈清澄交談,完全沒把他這個公主放在眼裏,而且沈清諾都沒有給她這尊貴的公主行禮。
祁琦輕咳一聲,清清嗓子,“沈清諾,是嗎?見到本公主竟然不行禮?”
清諾輕輕挑眉,微微展開唇,露出雪白的牙齒,勾唇輕笑,鼻間微哼。“參見公主。”他是能屈能伸的聰明人,才不會跟一個蠻橫無理的丫頭理論。
祁琦見他那滿不在乎,戲謔地模樣,突然很氣憤。一把奪過沈清諾攥在手裏,還沒來得及掛到劍柄上的劍穗。
“這流蘇穗子可真好看,本公主就想要這樣的絲線,正配得上本公主。”祁琦奪劍穗,無非是想要引起沈清諾的注意。搶奪他最在意的東西,讓他後悔對她不敬,這是懲罰。
沈清諾緊緊皺著眉頭,“公主,這般奪人之愛,有些不妥吧。”沈清諾恨不得衝上去搶過那劍穗。
劍穗代表他的能力,也是對清澄的一個交待。他沒有辜負清澄和兄長的期望,刻苦習武,終於摘去紈絝子弟的帽子。他要留著穗子,給兄長看,給所有人看。
清澄不言語,微眨羽毛般的睫毛,打量著五公主的神色。向來高傲的五公主,怎麼會要一討厭之人的東西呢?除非,現在的五公主一點都不討厭小諾。
沈若雲適時站出來,討好公主。“公主要這劍穗有什麼用處嗎?臣女手巧,可以親手做出一模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