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全無法想象這一切,就連她現在都忍不住在想,蠕蟲爬到了哪裏?
陰遲寒明顯神情一怔,清澄的話完全不在他的掌控中,但他瞬時恢複了冷峻的神色,居高臨下地看著清澄。
“你以為陰氣入體會吐汙物嗎?”陰遲寒終於主動問了一次清澄,能讓他開口實屬不易。
清澄有些不好意思,不敢與他對視,隻好輕輕點頭。
陰遲寒眸光閃爍,帶著幾分戲謔之意。“你的擔心不無可能,需祛除你體內的陰氣。”
“那怎麼祛除?你是鬼帝,一定有辦法。”清澄緊張地問道,眼神閃爍,著實有些尷尬。
“靠過來。”陰遲寒淡漠的聲音在月色下,似乎聽來有些曖昧。
清澄挪了一下,盡量靠近陰遲寒身邊。
可陰遲寒輕眨雙眸,嘴唇抿成一條線,弧度優美。“再有一寸。”
清澄低頭看著自己的肩膀離陰遲寒的胳膊的確還有一寸的距離就觸碰到了。“要做什麼?”
陰遲寒反問道,“夜深人靜,你說適合做什麼?”
清澄眨著羽扇般輕盈的睫毛,瞪大了眼睛看著陰遲寒,正要拒絕,突然草地前方約過一個黑影,徑直朝清澄衝過來。
一瞬間的驚慌,下意識的用手抓住陰遲寒的胳膊,緊緊地。
陰遲寒唇角微勾,如上弦月。他手速極快,一把抓住那黑影的腦袋,原來是隻灰毛兔子,蹬著雙腿。被陰遲寒提溜在手裏,模樣有些滑稽。
“原來是隻兔子,毛茸茸的。”清澄為掩飾尷尬,伸手逗弄兔子,卻被兔子咬住了手指頭。
陰遲寒眼神冷冽,狠狠將兔子甩開,那兔子腳一蹬,臨跑時還踹倒了清澄。
陰遲寒順勢竟然將清澄壓倒在草地上,兩人身體緊挨,隨著清澄胸脯的起伏,他們之間的空隙全然無已。
陰遲寒完全不在乎他的姿勢有不妥,直接拉起清澄被兔子咬傷的手指頭,指腹鮮血淋漓。
清澄被他壓在身下,腦子還有些懵,就看到他跨坐在自己的腰上,抓起她的手指頭直接放到他的嘴巴裏吸允。他垂落下來的墨發劃過她的胸口,脖頸,有些瘙癢的感覺。
他眉峰高聳,深邃的眼眸裏閃著點點星光,璀璨無比。專注的眼神,霸道的動作,讓她一度很恍惚,絲毫不覺得他此刻的行為有多麼的曖昧。好似隻要是他,無論做什麼不當的事情,都不會令人生厭。
指腹清晰的感受到他唇峰的優美,輕輕啃咬的牙齒鋒銳,微涼的舌頭微卷,指腹處的灼熱的痛感,慢慢地消失。
直到此刻,她才反應過來,趕緊從他嘴裏抽回手指,伸手要將他推開,觸碰到他堅硬的胸膛,手心有些顫抖,使勁了全力都推不開他。
而他整暇以待,微微垂眸,薄唇微張,唇上染著晶瑩的細絲,暗魅無他。
“讓我起來。”清澄惱羞成怒,絲毫不知臉頰緋紅,俏麗的朱砂痣點綴著嬌羞之色。
“你留一滴血,本尊就會削弱一分力。”陰遲寒緊縮的黑瞳裏,充斥著寒意,如寒冬料峭,白雪漫天,將周圍的氣息都冰凍起來。
“我不知道,對不起。”清澄看著他不怒自威的樣子,心裏莫名有些發怵,趕緊低頭認錯。
她並沒有捕捉到陰遲寒冷眸中閃過的一絲暖意,春寒乍暖,甚少。
“你的血與本尊共用,隻增不減。現在給你祛陰氣。”陰遲寒睜著雙眸,深邃而有冷峻的眸光穿過清澄的眼眸,似帶著幾分迷離。
清澄眼睛瞪的很大,看著陰遲寒微微低下額頭,不斷地向她靠近。她都能看到他雙唇的紋絡,微粉,略顯蒼白,寒氣縈繞。
就在他的唇快要碰到她雙唇之際,她驚慌地喊道,“這又是要做什麼?”
陰遲寒緊皺著眉頭,嫌惡地看著清澄,嫌她多事吵鬧。
清澄感覺自己身處懸崖,往前一步貞潔不保,往後一步萬劫不複。
“我們有事好好說,我腦子愚笨,求鬼帝大人明示。”清澄已經摸索到應對陰遲寒的方法了。那就是在他麵前承認自己的不足,放緩語氣,盡量溫柔。但也不能太過,他大概不會喜歡那種嬌嗔撒嬌的女子。
清澄真想拍自己一巴掌,她想的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陰遲寒雙手撐在草地上,微微垂眸,眸裏含著九分無奈,一分笑意。居高臨下地看著清澄,“人有九竅,檀口駐魂,祛陰勾魂,口嘴相對。你我共命,你安然才是關鍵。”
“除了嘴巴,還有其他地方嗎?不是說九竅嗎?”清澄的心忽上忽下,聽陰遲寒話裏的意思,好似他們二人要嘴對嘴,才能將她體內陰氣祛除。可之前在亂葬崗小諾同樣中了陰氣,他隻是搭了一下肩膀就治好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