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涼轉開目光,淡淡的朝祁之彥看了一眼,臉上沒有悲傷,沒有憤怒,有的隻是平靜,像死水一樣的平靜。
暗影處,黑眸幽然,不知深淺,不知深意,然後一沉,轉過頭,修長的指尖輕輕的勾起身旁女人的下顎。
夏落眼底閃過驚愕,看著那張慢慢靠近的臉,他的眸,毫無溫度,明知道他隻是在利用自己,她卻還是心甘情願的淪落,帶著濃烈酒味的唇吻上她的,與她糾纏,她卻有再世而生的錯覺,這麼熟悉的味道,久的她幾乎已經要忘記了…
細碎的嚶嚀聲從她口中淺淺的溢出,祁之彥身形一震,慌亂的眸,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簾外的人。
“走吧。”
然後是很輕很淡的聲音,似乎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的,聽不真切,卻又的的確確的存在。
他看著她,看她清泠的眸光似水無痕滑過他,滑過他身後相纏的人影,波瀾不驚,然後轉身,背脊直挺。
“怎麼?已經要回去了?”不緊不慢的醇厚男音自耳後響起,祁之彥剛邁出的腳步被狠狠的定住。
白色身影也是一震,涼意,從腳底沁起,滲進四肢,刺入骨髓。
幽深的眸光緊緊的凝住那抹白影,有字從那瓣好看的薄唇中慢慢溢出,聲音低醇而惑人,
“遊戲結束。”伴著輕笑聲,她聽見珠簾的撞擊聲,和某些東西的破碎聲。
黑色身影站在她的身側,停滯了片刻,她看到了他唇角勾起的冰冷弧度,然後,他們擦肩而過……
平靜的目光裂出痕跡,然後一片渙散,直到那兩抹身影徹底的消失在視野中,她才允許自己的虛弱,身體像是破碎了的玩偶,緩緩的倒下。
“思涼——!”一聲驚呼驟的響起,但有很快的被淹沒了。
她睜開眼,看著周圍白茫茫的一片,很溫暖,溫暖的讓她不想離開,因為外麵很冷,冷的她無法呼吸。
白色的病房,有著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祁之彥把新鮮百合換進花瓶,依舊是純潔的白色。撇了眼床上的人兒,琥珀色的眸久久的凝著她,而她卻安靜就像不存在一樣,微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眼,擺好花瓶,他坐到床邊,嘴角揚起一抹淡笑,牽起她纖細的手,輕輕的放在唇邊,
“思涼,已經兩天了,你怎麼還不醒,我有一個好消息還沒告訴你,如果你再不醒,我可就不告訴你了。”
…...
回答他的是一如既往的沉靜,他抿嘴一笑,放開她的手,繼續說著,
“算了,既然你不想聽,那我就不告訴你了,你可不要後悔。”
……
“寶寶,你看你媽咪,一點都不喜歡你哎,真可憐,不過幸好,你還有彥叔叔,以後彥叔叔會疼你的。”末了,溫潤的話音卻越來越低。
流連的目光停留在她臉上,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她卻還是沒有睜開眼。
看了眼窗外又已經暗下的天色,他輕歎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