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A市的天氣熱死人了,才六月就燙的像個大烤爐一樣了,我說思涼,法國應該沒這麼熱吧?哎,溫室效應!溫室效應!同樣一片天,怎麼國外就沒中國這麼熱呢!”思涼剛坐進車的時候,清清就開始絮絮叨叨的抱怨著。
思涼扣好安全帶,斜睨了她一眼,“原來我們清清大小姐現在也開始關心國際問題了?”
清清轉過頭,纖細白淨的手臂帶著方向盤上,彎起眼,嘴角狠狠的上翹,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不緊不慢的開口道,
“我季清清呢,可一直都是二十一世紀,最有責任感的新時代女性!隻是,這國際問題呢,還不需要我啦,哈哈哈…”說著又是一陣顫笑。
紅色跑車驅入車道,後視鏡中一抹頎長的身影一閃而逝。
熱氣翻湧的公路上,哪有剛那抹一晃而過的身影,司遲轉過身,垂著的眼瞼看不出任何情緒。
楚凡動了動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走吧。”司遲低聲說道,臨坐進車內前,目光卻還是忍不住掃一眼四周,隻是得到的永遠隻是希望後的更大的失望而已。
紅色跑車沿著公路平穩的駕駛著,沿途從熱鬧的市中心再到人煙稀少的環山公路,思涼眸光淡淡的看著窗外,風景在迅速的變換,她隻是毫無焦距的看著遠方,像是在想著什麼心事。
清清偷偷的看了她幾眼,也沒有再吱聲。
車子一路行駛到了靈山公墓,鵝黃色身影走出車子,眸光藹藹暮暮,像染了墨的清水,又像化不開的憂傷,綿長深遠。
清清看了她一眼,微垂的眼翦也蒙起傷感,她走到後備箱,拿出一早準備好的鮮花、貢品,還有一些小玩具。
高跟鞋踏在水泥石板上,叩出嗒嗒的輕響,在這條過於清靜的小路上顯得格外的清晰、孤寂。
而公墓,多的也隻有是孤寂吧。
清清亦步亦趨的走在思涼的右後側,目光卻絲毫不敢從她身上移開,看著思涼有些渾噩的目光,她真怕一個不留神,她就會摔倒。
路一直走到盡頭,一方小小的公墓才出現在眼前,也許是找人特別照看的緣故,墓碑上沒有一絲一縷的灰塵,腳步聲停歇,思涼止住腳步,目光柔和的看向那方墓碑。
清清站立一旁,輕咬住的下唇泛起淺白,眼淚卻還是不能控製的流了下來,用手捂住嘴,才能抑製不讓自己發出聲。
鵝黃的身影慢慢向前走了幾步,蹲下身,就著手指擦拭著墓碑,隻是墓碑上沒有照片,有的隻是幾個字,
寶貝莫憶之墓
字跡筆鋒清秀有力,那是她親手寫的,然後讓人刻上去的。
“小憶,媽咪來看你了,你是不是想媽咪了?”清雅的聲音在公墓中淡淡的碎去,
思涼嘴角漫起淺笑,細淨的指尖一遍一遍的摩挲著那塊墓碑,
“小憶,對不起,媽咪現在要陪著小念,你是哥哥,他還小,你一定不會怪媽咪的,對不對?”輕柔的嗓音帶著母親獨有的愛意,像是睡前母子的軟語一樣,從她口中飄然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