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別動,馬上就好。”淩喬真就乖乖不動了。
不一會兒,“蹬蹬蹬蹬……”舒舒跳著閃到一邊,伸長手臂單膝彎曲,做了一個恭迎的姿勢,“三毛哩個三毛,流浪哩個流浪。”
淩喬瞪大了雙眼,看到鏡子裏麵翹著三根毛的自己,簡直不敢置信,他淩喬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片子給這麼捉弄,傳出去真會被笑掉大牙啊。
如雷般的聲音傳來,“劉舒,我要剝了你的皮!”
舒舒早就躲到外麵,捧腹大笑起來,“哈哈哈,別啊,來來,我給你拍張照片。”說著,她拿出手機對準了他。
淩喬手一撐站起來,拿毛巾按在頭上,一手還擋著鏡頭,“不準拍,不準拍!”真是狼狽啊,真是可笑又可氣啊。
舒舒做事也有分寸,玩歸玩,但他畢竟是傷者,她放下手機,笑笑說,“好啦好啦,不鬧你了,幫你衝水吧。”
洗完頭,舒舒拿著毛巾又細細地幫他擦頭發,耳鬢、額頭、脖頸都細細地擦。
“這個怎麼用?”舒舒指著一罐胡須泡沫說。
淩喬伸手拿過罐子,輕輕搖了幾下,然後對著鏡子往自己的下巴上麵噴了些。
“嘿嘿,我會了。”舒舒搶過罐子,想在他上嘴唇上塗抹一點,可是擠得太用力,把他的鼻孔都給堵住了。
淩喬沉著臉色瞪著她,舒舒本能地咬住食指,驚嚇地說:“哎呀,對不起。”她連忙伸手去捏他的鼻子,然後把手上沾到的胡須泡沫再往他下巴上一抹。
淩喬實在拿她沒轍,生氣,但又沒有很氣,說介意,又不是很介意,他隻是有些不習慣,不習慣身邊有一個人毛毛躁躁的,但他卻還喜歡讓她呆在身邊。他是一個幾近苛刻的完美主義者,特別是在人前,不能有一點的不好,可是,他的各種糗樣她看到了,他最丟臉的一麵她也看到了。
舒舒拿起剃須刀,淩喬又阻止,“你可別謀殺親夫啊。”
“安啦安啦,我才不想坐牢!”舒舒半蹲著身子,聚精會神地看著他沾滿泡沫的下巴,小心翼翼地刮著胡須。
一邊刮,一邊問:“淩喬,你胡子長得真快,才三天不刮就這麼長了,比我的頭發長得還快。”
淩喬帶點小得意地說:“我一天不刮就長胡子了,更別說三天,胡子長得快,說明欲望強。”
舒舒一抖,“喂,你小心點,要是刮破我的臉,我要你好看。”
“切……”她聲音放到了最小,嘀咕著,“真該讓你變太監的,這樣就省得刮胡子了。”
“你說什麼?!”淩喬可是聽得相當清楚,她不就在自個兒跟前說的麼。
舒舒用力一掰他的脖子,警告道:“別亂動,也別說話,不然我手一滑哼哼,就別怪我。”
淩喬閉上嘴巴,屏住氣息,微抬下巴,讓她刮。
似乎,他有些享受這樣的日子,雖然是病號,但他必須得承認這三天是他最輕鬆的三天,而醫生說的住院一個月,似乎並沒有那麼嚴重,他倒是樂意起來了。
他默默地看著舒舒的臉,長長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一樣蓋在眼睛上,明亮的眼睛此時充滿了專注,他不自覺地深深吸了一口氣,一股屬於她特有的女人香入侵他的嗅覺。
眼神不自覺地往下移,他有些心猿意馬起來,似乎還有點看頭啊,哇哦,不知道摸起來手感如何。
這時,忽然傳來隱隱的痛,淩喬馬上意識到了,糟糕,竟然有反應,他立刻移開視線。
可是,男人這感覺說上來就上來,但要退下去可由不得他。
“別動啊!”舒舒伸手掰著他的下巴,讓他繼續看自己,“還有一點點就好了。”
淩喬不敢動,眼睛不知道往哪裏看,該死的,幹脆閉起來,可是,那如蘭的氣息一個勁地往他鼻子裏麵鑽,叫他更加有感覺。
淩喬有些坐不住了,“快點!”
“催什麼催,最後一點了。”她盯著他的嘴唇,小心翼翼地掛掉上嘴唇上的最後一點胡須。
淩喬站起來,擰開水龍頭就往臉上撲冷水。
“野蠻人,就不能好好洗嗎?濺得我身上都是水了。”她放下剃須刀,雙手抓住衣服的肩膀處,往上拎了拎。
她這個動作,簡直令淩喬窒息,哪能用這麼可愛的動作來挑逗他呢?!
舒舒拿了一塊幹毛巾擦著自己的脖頸,撅著小嘴抱怨著,“伺候你還把我弄得一身濕。”她一撇頭,把耳後的頭發捋到背後,用毛巾輕輕擦拭著臉頰和脖頸。
淩喬深深地吞了一口口水,不行不行,他必須得出去,不然又要插尿道管了。
他胡亂將臉擦幹就落荒而逃,是的,在舒舒麵前,他成了敗兵。
又叫了林醫生來,林醫生笑笑說,“不礙事,這是好現象,沒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