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天要做詳細的檢查確定是早期還是晚期。所以……”
淩喬已經猜到舒舒要說什麼了,“不行,你必須回來……舒舒,不管達文大師的病情如何,你都不該拿我們的未來開玩笑。”
“難道你還不了解我嗎?”舒舒的聲音很沉重,“現在這種情況,我不但不會離開工作室,更不會畫展的工作,如果你真的愛我就該理解我。”
淩喬有些懊惱,“我現在過去見你,見麵再說。”
“誒……”沒等舒舒說話,電話就掛了,她一看時間,這都九點了,大晚上的還過來至於麼……
再接到淩喬電話時,舒舒知道他已經在樓下,於是加了件外套就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大家都睡了,也許都沒睡著,所以她不想驚擾到任何人。
“走吧,去前麵的咖啡館坐坐。”舒舒一上車就說。
淩喬發動車子向前駛去,淩厲的眼神直直地看著前方。舒舒轉頭一看他的側臉,上帝真是偏愛這個含著金鑰匙出生的男人,為什麼連側麵的弧度都是那麼迷人。舒舒有些不習慣淩喬一聲不吭的樣子,他不說話說明他是真的在生氣。
雖然已是半夜,但湖邊的街景無不顯示著濃鬱的小資情調。車子在一家咖啡廳前停下,咖啡廳的門麵很普通,但門一開,滿眼都是低調的奢華。
“小姐是一個人,還是有約?”服務員是一個青澀的小姑娘,她彎腰鞠躬,抬頭微笑,八顆潔白的牙齒履行著它的本職,一切都是那麼標準。
後麵的淩喬快速跟上來,不由分說地摟上舒舒的小蠻腰,手隨意地搭在她的皮帶上,“兩個人……有雅間嗎?”
“有,請跟我來。”服務員輕聲細語地說,然後轉身帶路。
這裏的雅間很別致,並不是全封閉的,上麵和下麵都是連通的,隻在中間加了木質的擋板,版麵上雕刻著精致的壁畫,極富歐洲風情。桌子頂部有一盞暖黃色的圓球吊燈,桌麵還點有一盞心形的蠟燭燈,適度的亮光正適合夜間的曖昧。
舒舒和淩喬坐在兩邊的沙發裏,各自點了咖啡,濃濃的香味刺激著嗅覺,令人倍感精神。
淩喬抿一口咖啡,味蕾品嚐著苦澀的味道,卻感悟到苦澀中所透露的甜蜜。來的路上,他想得很清楚,對,他是了解舒舒的,他改變不了舒舒的決定,之所以會愛上她,不也是因為她那份為家人為朋友義無反顧的熱情麼?現在又何必在意這一點?
“什麼時候去日本?”
舒舒一怔,“你……你同意了?”
淩喬嘴角揚起淺淺的笑意,“我不同意你不也是要去的麼……既然改變不了結果,與其吵架賭氣,不如成全來得好吧。”
一陣暖流湧遍全身,舒舒真切地感受到淩喬真的是站在她的角度上看問題的,“你放心,夏天揚我自會注意,看在老師的份上,他也不敢亂來的。”
“叫我怎麼放心?”淩喬深邃的眼睛盯著對麵的舒舒,“你是我妻子,我卻無數次讓你深陷陷境,我經常反省,到底該怎麼做才能保護好你……”
淩喬的話,說得舒舒也感到心疼,她分明看到他雙眸中帶著深深的歉意和不安。她握住淩喬擱在桌上的手,篤定地說,“現在,你隻要保護好我們的女兒就行了,女兒沒事,我就沒事……”
“冬兒,我是必須把她帶走的……達文大師有病,你師母也肯定顧不了冬兒,我會把她帶回家,這一點,你必須同意!”
舒舒點點頭,她也是這麼想的。
“還有,我也會陪你去日本。”看到舒舒想拒絕的意思,他又連忙加了一句,“沒有可是,沒有如果,這是我最大的寬限。”
舒舒無奈地說,“你要是不怕耽誤工作就按你的做吧……去日本也沒這麼快,至少得把老師的病情確定了,穩住了。我想,老師生病的消息很快就會滿天飛,到時候夏天揚也肯定會知道。”
忽然,淩喬倏地站起身,舒舒被他嚇了一跳,“你……”
他跨了兩步走到對麵,一屁股坐在她身邊,“舒舒,你千萬要小心夏天揚,這兩年他雖然低調了不少,但他的進步無人能及,現在日本就是他的地盤,我總有不好的預感,越是低調的人,爆發起來越可怕,我真怕他再把你從我身邊搶走。”
怕?!這是舒舒第一次從他口中聽到“怕”這個字,原來淩喬並不是無所不能,他也會焦慮,也會無助,也會害怕。
“老婆……”
沒等淩喬說完,舒舒伸手捧住他的臉頰,挺身吻了過去。淩喬接收到舒舒的訊息驚喜萬分,這是我理解你的獎勵嗎?他撫著舒舒的背將兩人貼近,這個吻,他等了兩年……
激吻暫歇,舒舒喘著粗氣,雙手依然環著淩喬的脖頸不願鬆開,“淩喬,我原諒你了。”她鄭重地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