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吃,你家的飯菜都能敢上世紀酒店的水準了。”說著,蘇佳茗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我噗!那粉色的內褲不就是昨晚那條麼,夏天揚之所以記得,是因為上麵還有兩隻小耳朵,他當時就笑了,現在是快瘋了。
丫的,剛才給她蓋被子的時候怎麼沒發現她穿我的襯衫了啊?!
“蘇佳茗,”他終於忍不住想提醒她一下,“你對我還真是沒警覺啊,全走光了。”
“啊!”佳茗這才記起自己是換上襯衫才睡覺的,一定是睡糊塗了。她立刻側了側身子背對著夏天揚,“我衣服濕了,才穿了你的,走光不是我本意,你可以選擇閉上眼睛。”
夏天揚搖了搖頭,眼神轉移到飯菜上繼續吃。他發誓隻是想提醒提醒她而已,他還沒荒淫到那個程度。
佳茗鼓著嘴,放下碗筷就奔去浴室,她的衣服應該幹了。
夏天揚笑了,隻見兩條修長勻稱的細腿高頻率地在地板上奔走,還真逗趣。
不過一會兒,佳茗出來了,換上了原來的衣服,夏天揚故意說,“還是我的襯衫好看啊……”
佳茗白了他一眼,“吃你的飯!”
夏天揚一眼就看到了她光在外麵的胳膊,“你手臂怎麼沒擦藥啊?”剛才的襯衫是長袖,遮住了所以沒看到。
“這麼點傷擦什麼藥啊……你一個黑幫老大應該見過更厲害的傷口吧,至於大驚小怪不?!”
“吼吼,蘇佳茗,你倒是很能找機會奚落我啊!”
“那你要是覺得沒麵子,我閉嘴好了,我可塑性高,你要我當無聲的木偶,我絕對不多說一句話。”
“你……”夏天揚忽然發現,跟她鬥嘴比平時無聊的生活有趣多了,他微怒的臉色轉而笑笑,說,“你怎麼能是木偶,我還指望你在記者麵前說我們有多恩愛呢。”
“那也是木偶啊,任人擺布,不能自己。不過,我爸在你手裏,我會做個稱職的木偶,不會令你和你的櫻田集團蒙羞。”佳茗若無其事地吃著飯,說這話的時候有種大無畏的表情。
夏天揚不覺有些岔氣,原來她當自己是棋子,一枚他用來蒙騙公眾,維護櫻田顏麵的棋子,可是,他並沒有要下棋啊。“蘇佳茗,我在你心目中,就這麼壞?”他不免有些緊張。
“嗯……”佳茗倒是蠻爽快,心裏有什麼就說什麼,“我覺得,像你這麼心狠手辣的人,時刻都要提防仇家來殺你,還要提防身邊的人會不會出賣你,內心應該很孤寂吧。你用醜惡的金錢和勢力換來的手下,又有哪幾個是真心,大多回報你的也都是醜惡的聽令而已,不是嗎?”
仿佛內心深處的疤痕被揭開一樣,夏天揚愣愣地看著眼前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她竟然一語擊中。
他停下手中的筷子,一本正經地問,“既然這麼想我,你為什麼不怕我?”
“因為我對你來說還有利用價值啊,至少在公眾眼裏,我是你的新婚老婆……你放心吧,你未婚妻找回來之後,我會配合你演一出離婚的戲碼的。”
夏天揚聽著有些反感,“不是說自己神經大條不會演戲麼,現在就這麼愛演戲?”
“那還不是情勢所逼?!人要懂得靈活應變啊。我在大學還是話劇社的呢,你編好劇本就成了。”佳茗吃光碗裏的飯,將碗筷放下,伸了個懶腰,“我晚上睡哪?演員也有休息時間吧。”
夏天揚陰著臉,佳茗居然能輕易把他逗笑,也能輕易讓他生氣,他抬手指了指門,“對麵!”
“嘿嘿,好,我還以為你真要留我在你的新房裏睡覺呢,嚇了我一跳!”佳茗站起身,以勝利者的姿態轉身走向門口。
在轉身的刹那,佳茗一挑眉,暗想,真是一個變態的惡魔,我越是反抗你越抓得我緊,我越是淡定你反而沒撤。
哼,我早晚逃出去。
夏天揚又吃了幾口就飽了,什麼叫食之無味他算是體會到了。蘇佳茗波動不大的話深深敲擊著他的心髒,她是在諷刺,在嘲笑,可他,卻無法反駁。
是的,他是孤寂的,很小的時候,他跟著他的母親過,母親就叮囑他——天揚,你不是一般的小孩,但是,媽希望你能過一般人的生活,不要當櫻田家的傀儡,千萬不要。
可是從他來到北海道,被迫地從外公手裏接下櫻田的時候,他就知道他再也無法過一般人的生活了。
這五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五年來他接受了最嚴格的訓練,搏擊射擊各種訓練,在一場又一場有形無形的殺戮中,他逐漸變得冷血,沒錯,他似乎對一切都熱情不起來,收斂了自己的感情,對誰都不會動心。
他還記得他遇到的第一次襲擊,那是在三年前。有一天,烏鴉的女兒約了他見麵,他知道烏鴉的女兒一直都暗戀著他,可是他們遇到了埋伏,不知道是不是歐陽界的人幹的。他隻知道一場浴血奮戰之後,烏鴉的女兒當場被砍了兩截,攔腰砍斷,她才剛滿二十歲,花一般的年紀,卻死得這般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