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看著眼前的景象,斷月忍不住的吸了口涼氣。
一個巨大的光球籠罩在哪裏,而在光球裏麵,一些建築破敗不堪,無數人正眼神呆滯的在哪裏遊蕩著,眼中的絕望讓人不敢直視,而在光球邊緣,一個小臉圓圓的眼睛大大的小女孩正抱著一個布娃娃滿臉好奇的望著他們,裸露出來的手上有著一塊塊腐爛的疤痕。身上的衣服更是布滿了汙漬,身形消弱,仿佛一陣分便是能吹到一樣。
不遠處一些男子忍不住伸手抓了抓身上那腐爛的地方,頓時一股股黑色的血液流了出來,在更遠的地方,一個婦女,懷抱著一個繈褓中的嬰兒,正啃食著一塊有些發黴的土豆。
“鄉親們,讓你們受苦了啊,都是我的錯啊”一旁林嶽看著眼前的景象,雖然早已見過多次了,但是仍是忍不住咚的一聲跪了下去帶著哭腔的喊道。
一旁的古淳,也是滿臉詫異的看著眼前的景象,:“沒想到居然這麼嚴重”。
“咕”白泉幹咽了一口口水,說不出話來。
“爹,起來吧,鄉親們還需要你呢”林秀上千扶起林嶽強忍著說道。
林嶽勉強站了起來拉起衣角擦了擦眼,對著一旁的古淳說道:“古兄,你看這......”
“唉,情況可能比較複雜,我要找個樣本,好好的驗證分析一下,不過看著情況,我估計是和瘟疫脫不了幹係就對了,你去找人弄些陰菊,白楊草,和一大缸清水來,然後將這陰菊和白楊草熬好,在弄些吃的來,我估計能緩解一下他們的痛苦,至於解藥我也沒有十全的把握能調製出來”古淳看著雙眼通紅的林嶽,眼中也是閃過一絲悲傷,他和林嶽認識的時間也不短,自然知道林嶽的大概脾性,能把一個刀架在脖子上都能和顏悅色的談判的人弄成這幅摸樣,林嶽心中悲痛可見一斑。
“好,我這就讓人立即去弄來,古兄,你可以一定要用全力去醫治這些鄉親們啊。”林嶽一聽可以緩解一下鄉親們的痛苦,雖然不是解藥,但是至少比現在這樣看著鄉親們在痛苦中爭紮的好。
“至於這樣本,就需要麻煩鬼先生跑一趟了”說完,林嶽滿臉期望的看著鬼玉,說道。
“這個好說,我去一趟活死人區,帶一些比較完整的樣本回來便是”鬼玉聞言沒有推辭的說道
“我和你一起去吧,不過我覺得這裏的鄉親們都還能保持著理智,能配合古老,古老需不需要....”斷月站在一隻手搭在光罩邊上,轉過身,說了一半轉頭看著眼前光罩後那個抱著布娃娃的小女孩說道:“這樣說不定,古老能盡快的將解藥研究出來也說不定”。
古淳低頭沉呤了一下,抬頭看著斷月說道:“這樣也行”
腐臭味,這是光罩內唯一的味道,而在空氣中飄蕩還有無盡的絕望,原本坐在建築物前的人們都停了下來,看著闖進這片絕望空間裏的斷月和鬼玉。
“小家夥,哥哥帶你出去好嗎?”終於,拖著沉重步伐的斷月終於走到那個抱著布娃娃的小女孩旁邊。
“好啊,可是....可是娘親說我生病了,不能和別人在一起,怕傳染給別人”小女孩先是滿臉欣喜,可是最後似乎想了什麼神情落寞的說道。
斷月蹲下身子,伸手在小女孩的頭上摸了摸,強笑道:“沒事,哥哥不怕”
鬼玉站那裏看著那個小女孩和斷月眼中不時的閃過一絲複雜的眼色,最後歎了口氣說道:“走吧”
“能告訴大哥哥,你叫什麼名字麼?”斷月充耳未聞,繼續看著小女孩說道。
“我叫陳雨蝶,下雨的雨,蝴蝶的蝶”小女孩笑著回答這,眼睛笑成了一個好看的弧度,天真無邪的模樣,讓斷月眼眶發紅。
“好,雨蝶,來跟大哥哥走吧,外麵有個老伯伯,說不定能治好你的病哦”斷月站起身,伸出手對著陳雨蝶微笑著說道。
“真的麼?那能不能讓那個老伯伯先給我娘親治病呢,我娘親他,這幾天都不跟我說話了肯定是雨蝶這幾天惹娘親生氣了”陳雨蝶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臉興奮的問道,說道最後又是把頭埋了下去,低著頭雙手緊緊地拽著那個布娃娃低聲說道。
有些艱難的咽了口口水,將心中不斷翻騰的情緒強行壓了下去,斷月依然微笑著說道:“那我們先去找你的娘親,然後再去治病好嗎?”
“好”陳雨蝶抬起頭眯著眼笑著,天真爛漫的樣子很是可愛。有些遲疑的伸出手,緩緩的抓住斷月的手,一股莫名的暖意瞬間流遍全身。
“斷兄,這.....”看著牽著陳雨蝶的斷月,鬼玉滿是疑惑的看著斷月說道。
斷月並沒有說什麼,隻是低頭看著右手邊的陳雨蝶,低聲說道:“雨蝶,帶我們去你家吧”
“嗯”一旁陳雨蝶一手牽著斷月一隻手拽著布娃娃,笑意盈盈的回答道,潔白的臉上看不出一點對未知疾病的恐慌。
看著眼前破爛不堪,似乎隨時便是要倒塌的房屋,斷月低頭看了看身旁的陳雨蝶,問道:“到了麼?”
“嗯,這裏便是我家了”陳雨蝶眨了眨眼,抬頭看了看斷月笑著說道,說完便是幾步向著那破爛的房屋跑了過去,裏麵喊道:“娘親,我回來了,我還帶了個大哥哥回來,他說可以隻好我們的病哦”。
斷月覺得鼻子有點酸,看著陳雨蝶的背影,在這個年紀對於其他小孩來說,應該是一個每天跟著玩伴玩耍的年紀,不需要想太多,委屈了可以找爹娘哭訴,開心了,可以放聲大笑。然而,陳雨蝶卻承受這這個年紀難以承受的傷痛,歎了口氣,斷月跟著走了過去,房間不大,但是卻把一些生活用具擺放的很整齊,一盞煤油燈正發著哧哧的聲音,微弱的光芒讓這裏看起來有一些溫馨,此時,陳雨蝶正坐在右手邊一張破舊的木床旁,看著躺在床上的一個女子正低聲說著什麼。
躺在那裏的女子臉色蒼白,長長的睫毛和陳雨蝶一樣維維上翹著,枯瘦的臉頰,緊閉的雙眼,以及在下巴處哪一塊紫褐色的腐爛的斑塊,
而最讓斷月在意的是,陳雨蝶進來了有一會兒了,為什麼那女子卻沒有醒過來和他說說話呢?
斷月走了過去,看著躺在床上的女子,一小會兒後,伸手搭在陳雨蝶的肩上,輕輕的說道:“雨蝶,你...娘親她,他已經走了”
“其實..我...早就知道了,但是娘親是我這個世界上最後的親人了,隻是我...一直不願相信...相信這個世界上最溫柔,最堅強的娘親,會在這裏死去...我....”陳雨蝶低著頭,泣聲說道。
斷月聞言蹲下身,一瞬間,悲痛,絕望的情緒襲上心頭,一種從來沒有的悲傷占滿了心頭,那是怎樣的一張臉啊,隻見此時陳雨蝶低著頭,看著蹲在麵前的斷月,臉上正微笑著,但是兩行晶瑩的眼淚卻順著臉頰,不斷的往下流了下去,滴在的不是地麵,而是斷月的心中,原本波瀾不驚的心海,隨即變得波濤洶湧起來。
斷月伸手,將陳雨蝶臉頰上的眼淚擦掉,看著陳雨蝶顫聲說道:“雨蝶,你放心,以後我就是你的大哥了,外麵的老伯伯,一定會治好你的病的,如果老伯伯治不好,那哥哥就帶你去找其他的醫生給你醫治,哪怕走遍這個世界每一個角落”
“謝謝大哥哥”陳雨蝶看著一臉嚴肅的斷月,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來。
光罩外,林秀正著急的來回的渡著步子,不時的抬頭看著光罩內,但是在哪裏除了紫黑色光罩,和那些早已木然的鎮民外再也沒有什麼了,白泉看著林秀著急的神色,心中嫉妒更盛了幾分。
“哎喲,我說秀兒啊,你可別再走來走去的了,你都快把老頭子我都晃暈了”一邊,看著林秀的著急的樣子,古淳拍了拍額頭古怪的笑著說道。
林秀聞言,心中擔憂不減反增,急切的說道:“可是他們進去那麼久了,到現在都還沒出來,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能出啥事啊,裏麵的都是一些保持這理智的鎮民,不會傷害他們的”一旁的林嶽看了看林秀,也是臉色奇怪的說道。
林秀臉上微紅,轉身看著那個紫黑色的光罩,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隻見光罩上一陣波紋浮現,緊接著一個圓孔出現在光罩之上緩慢的變大著,不一會兒,兩道人影出現在孔洞之外,腚眼望去,正是斷月和鬼玉兩人,而斷月此時,懷裏正抱著一個小女孩,手裏拽著一個灰色的布娃娃。滿眼好奇的看著他們。
斷月看了看林秀,慢慢的走了過去,來到林秀麵前聲音凝重的說道:“她叫陳雨蝶,他的母親已經西去了,家裏現在就剩下她一人了,不過我已經將他認作妹妹了,雨蝶,這是我剛才給你說的林秀姑娘,怎麼樣很漂亮吧”
陳雨蝶抬起頭看著林秀,笑嘻嘻的說道:“嘻嘻,秀兒姐姐好”說完便是掙脫斷月的懷抱,跳到地上轉了一圈說道:“還是外麵的空氣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