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霓裳燕子舞,皇城密使
那哭聲越來越大,越來越響,還隱約伴隨著聲聲淒厲慘叫,讓人聽了,心中著實鬱悶萬分,嶽小閑與杜德威兩人胡亂吃了些菜,再也無心喝酒,杜德威眼睛四處梭巡,想要再找個人來問問看,嶽小閑卻在望著窗外,低頭沉思。
過了大約兩柱香的時間,那哭聲才漸漸平複,兩人走下酒樓,杜德威便在街上詢問店鋪商家,想要知道這會哭的花是怎麼回事,但問了好幾處,均推說不知,兩人心知肚明,剛才哭聲慟天,而這街上商鋪行人卻毫無反應,習以為常,想來這哭聲應該是經常之事,這些人又怎會不知原因。兩人好奇心大起,決心要弄清楚了再上路。
這樣一家家店鋪問下去,卻有一家藥材店老板是位長者,看這兩個年輕人不像壞人,便回答道:"兩位小哥是外鄉人吧,老仗有一言忠告,若這件事與兩位並無關係,請不要再詢問此事,以免惹來無妄之災。"
嶽小閑笑道:"謝謝老丈好心提點,我們兄弟隻是路過,好奇而已,這便不再打聽了就是。"
杜德威還待說話,嶽小閑將他一拉,兩人走出藥材鋪,又來到街上。
杜德威道:"小閑,這件事太奇怪了,難道真的有會哭的花?"
嶽小閑笑道:"世上哪裏會有會哭的花呢,這事大有蹊蹺,照我看,這喬老爺必是一方惡霸,因此整條街上的人都不敢給我們講關於那花的事情。"
杜德威哈哈大笑:"即是惡霸壞人,那再好不過,我們衝進他家裏,將他飽以老拳,叫他把那花端出來我們看就是了。"
嶽小閑道:"惡霸一說隻是猜測,倘若不是惡霸,或者另有隱情,我們冒冒失失衝進人家家裏,那就與強盜無異了。"
杜德威點點頭:"這倒是,那你說怎麼辦,我可告訴你,我現在好奇得不得了,要是不搞清楚這事,我起碼要一個月睡不好覺。"
嶽小閑苦笑道:"我又何嚐不是。你還記得剛剛那位藥店老丈說的話吧,他說繼續打聽此事會給我們帶來無妄之災,我看要弄明白這事,就得先看看這無妄之災究竟是什麼才行。"
杜德威撫掌大笑:"這個辦法好,那我們就趕快在街上張開旗鼓,逢人就問,還要大搖大擺,讓這無妄之災趕快落到我們頭上罷。"
兩人藝高膽大,又是初生牛犢,天不怕地不怕,既然決定,就跑到街中間,大搖大擺,逢人便問,那杜德威更是離譜,問了幾人之後,覺得不夠氣勢,幹脆站在街心,大喝一聲:"呔,喬老爺府上那哭聲是怎麼回事啊,哪位好心的大叔大嬸告訴我呀,謝謝啦!!"
這一聲大吼之後,隻聽得街上呼啦啦一下,行人都跑了個精光,連做生意的也急急忙忙地收攤子,挑了擔子便走,兩旁店鋪劈裏啪啦上了門板,竟在這大百天關起門來,一瞬間的工夫,整個街上人煙全無,隻剩了嶽小閑和杜德威兩人站在中間,望著滿地的廢紙菜屑發楞。
杜德威雙眼發直,嚅嚅道:"小閑,我是不是做得太過份了?"
嶽小閑道:"佩服佩服,杜大長老一聲虎吼,整條街立即幹幹淨淨,清潔無比……哎,那邊還有一個人……"
杜德威放眼過去,見街角上蹲了一個黑呼呼的人影,卻是一個乞丐,正在那裏呼呼大睡,杜德威走上前去,拍拍那乞丐的肩膀:"這位叫花兄弟,醒醒。"
那乞丐朦朧地張開睡眼,用兩隻黑手揉了揉眼睛,原來也年紀不大,二十出頭的樣子,五官雖然生得端正,臉上卻肮髒無比,那乞丐砸了砸嘴,似乎剛剛夢見了一隻雞腿,現在還在回味,隻見他睡眼稀鬆地問道:"這位大爺,叫小花子有何事啊?可是要賞小花子一頓燒餅?"
杜德威笑道:"你若是告訴我們喬老爺家裏的哭聲是怎麼回事,便請你下館子吃肉喝酒。"
那乞兒雙眼放光,裂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旋又愁眉苦臉,道:"叫花子四海為家,小花子也是今天才到這成都府,以為這裏富庶,能多討點飯食,不知道大爺您說的喬老爺是誰啊?"
嶽小閑聽那乞丐確實不像本地口音,料他是真的不知道那哭聲的事情,恐怕剛剛啼哭大作之時,這乞兒也在睡覺,連聽也沒聽到,可這街上此刻又再無別人,正在著難之際,卻見對麵街上氣勢洶洶地來了一大群人,手拿武器鐵鏈,看樣子正是衝著自己和杜德威來的。
這時杜德威也看到那群人,高興地一拍手,對嶽小閑道:"無妄之災終於來了,再不來,本長老都要急死了。"說完塞給那乞兒一錠碎銀:"你去找地方吃酒吧,快走快走,否則那群人來搶走你的銀子,可是大大不妙。"
那乞兒聞言,接過銀子撒腿就跑,轉過一個街角便即不見。
杜德威與嶽小閑一起站在街中,看那群人慢慢跑近,杜德威道:"這些人恐怕就是那喬老爺的手下了,看那凶神惡煞的樣子,那喬老爺必是一方惡霸無疑,我們就打將過去,衝進他家吧。"
嶽小閑笑道:"何必費力,讓他們把我們抓進去不是更省事。"
杜德威一楞,旋又笑道:"有趣,就這麼辦。"
這時那一群人已經衝近,為首一人手持鐵尺,臉上一塊老大的刀疤甚是觸目驚心,正在狠狠呼喝:"兩個小子鬼鬼祟祟,打聽喬老爺家中之事,定是強盜無疑,還不快快束手就綁,免得皮肉吃苦!"
杜德威裝作害怕的樣子,道:"這位大爺,我們隻是好奇而已,並非強盜,望大爺開恩。"
嶽小閑也道:"大宋法典之中,並無不準人打聽別人家中之事的條款,大爺依此便認定我們是強盜,恐怕於理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