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和顏老爺承諾之後,顏寶珠幾天來便沒有再去過半次商號,每日不是窩在房裏,便是和墨兒一同帶著許多點心吃食出去,到日落才回來。
龍洛的傷風很快便痊愈了,這一日長望一邊幫他梳理頭發,一邊數著日子說道:“公子還有半個月咱們就可以離開啦!”
“怎麼住在顏府不舒服嗎?”龍洛淡淡回道。
長望猶豫了下說道:“不是不舒服,隻是……隻是奴才……”
龍洛睜開半眯著的鳳目,明亮的眼光透過銅鏡在長望臉上一轉,“說——”
長望神色一斂,正色道:“奴才今早在顏府後門的大街上看到了……看到了影子,太……太那邊恐怕是知道了,再不回去會不會……”
“哼!”龍洛哼道,“影子……當日喜堂之上我果然沒有看錯,動作很快嘛,都追到揚州來了。”
“公子咱們是不是盡快趕回去?”長望拿著梳子的手頓了頓小心的詢問道。
“沉住氣,他難不成還敢將我劫持了?”龍洛嘴角微微上揚,笑意漸漸加深,目光明澈讓人看不真切是與非,那俊美的麵容上沒有了平日的憊賴也沒有了文弱,有的隻是讓人不敢逼視的光芒。
長望望著鏡子中的主子,明白了什麼似得點了點頭,“公子說的是……”隨即想到什麼又問道,“那顏大小姐您說她倒底真的有辦法在半個月內就賺回一個錢莊來?”
龍洛隨意拿起桌子上顏寶珠戴過的一直簪子,笑道:“半個月後不就知道了?”
“公子不幫她嗎?”長望問道。
龍洛笑得更加燦爛,反問道:“我為什麼要幫她?”
長望揶揄著說不出話來,良久才吞吞吐吐道:“公子既然幫她假成親……不是……”
“我幫她假成親可沒說要幫她其他,何況看戲的時候最忌諱觀眾說話了,不是嗎?”龍洛笑彎了的鳳目閃著犀利的光芒。
“那公子可有辦法?”長望脫口問道,說完卻立即後悔起來,怎麼可以揣測主子呢?隨即很不安的偷望著龍洛。
直到看到龍洛神色如常的時候,長望才鬆了口氣。
“當然,如果顏寶珠肯跪下來磕上一百個響頭,我會告訴她怎麼做能夠在半月內賺回銀子的,不過像那種唯利是圖又自大的女人,估計才不會示弱吧?不過這樣才更好玩。”龍洛說著眼前不由得浮現出顏寶珠當日在酒樓內向自己訛銀子的樣子來,本該嘲諷一番的卻忍不住會心一笑,要是……這個女人能溫柔一點其實貪財點也不是特別不可愛啊!
聽主子說有辦法,長望眼光一亮,賊兮兮笑了起來,“什麼辦法啊?”
龍洛道:“狗奴才,你問那麼多幹什麼?難不成你是那財迷女人的眼線了?”
聞言長望慌忙跪下道:“奴才不敢,不敢,奴才隻是好奇罷了!”
龍洛將纖長的手指伸到長望眼前比劃道:“你記住好奇是最危險的東西,千萬不要留在身上。”
長望臉上不易察覺的劃過一抹驚駭,顫聲說道:“奴才記下了,從此絕不會再留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