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端木劥在場,他一定會投反對票,來反對承嘯營伐戮自己。很可惜,在場投票的人中沒有他。不知是傳信有誤,還是理解有誤。前去請人的赫連貌,直接在株林,與端木劥的護衛軍展開了激烈的戰鬥。最後戰功彪炳,將端木劥本家誅殺得雞犬不留,凱旋而歸。
回到萬臨城的赫連貌,沒有得到聞人倫的獎勵,他鬱悶了幾日,便釋懷了。心想你老小子不給我獎勵,無所謂,等我上台了自己給自己領個封地。赫連貌明顯沒有悟出聞人倫的用意,他意在打壓端木氏,如今端木氏沒有了,何須你赫連氏強出風頭?
更何況,在他掌權的五年,發生了五部自相殘殺的故事,有些落人口實。接下來的兩年,年逾古稀的聞人倫終日惶惶不安。他的目標是彪炳史冊、流芳百世,而不是為人詬病、留下爭議。
看著赫連剃頭枯木逢春似的精神煥發,聞人倫鬱悶極了,黑他又怕得罪史家,不黑心中不快。聞人倫不怎麼大氣的心胸,隻能憤恨的,盯著自己兒媳婦那個像吹起來的肚皮,氣憤之餘,他很解氣的將一打美人塞給了自己的兒子。
此舉用意十分明確,赫連家的小姐身懷六甲,不宜操勞過度,兒子的下1半1身的勞務就由別的女人代勞吧。部族家的小姐心氣極高,哪有小門小戶家女兒的儀態萬千、桃花風流。正值春1光的小夥,哪裏禁受得住溫香軟玉的耳鬢廝磨,很快醉生夢死,將分娩的娘子置之度外。
赫連貌的女兒受了此等大辱,實在是聞人老兒倚老賣老,不知所謂。不過這筆賬,小氣記仇的赫連貌一視同仁的記下了,連帶上次端木劥一事。夢想如此美好,隻可惜,接下來掌權的不是赫連貌,而是羋晟。
騎牆派羋晟掌權的五年,周元前出現了史無前例的亂象。明明是掌權人,但是羋晟事無大小,均抄擬兩份,同時送入聞人家部族、赫連家部族。能夠做到同一霎,將腿邁入門檻,這樣精密的夥計,培訓人員羋晟,實在功不可沒。
但是,他的作為,沒有得到兩部的認同。逆來順受,反而迎來了路兩部多番的挑刺和不滿。不觸及兩部利益的事情,兩部聽之任之,一旦觸及,立馬跳腳。萬臨城排的上的家族,除了四部,餘下一些當年逐鹿中原一站的功臣部族。這些餘部,可不是善茬,他們手頭可都是有兵有人,羋晟也不敢得罪。
觸及來觸及去,欺軟怕硬的掌權人羋晟隻得將苦果子,往自己家裏送。關鍵時刻,還是老病患萬俟荏逍雪中送炭,主動放棄了多座城池,換取了輪流當家製度的平穩度過。羋晟激動的是熱淚盈眶,恨不得以身相許,如果萬俟荏逍接受的話。
周元前十年,曆史的車輪,終於再次馳騁到了老霸王赫連貌的麵前。他邁開步,意氣風發坐在步輦之上,上一次接任大家長,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當時正值水蔥一樣的年紀,如今已是風燭殘年。
歲月如梭,韶華易逝。新納的小妾,比最大的孫女還小上兩歲,雖說留在房裏,但是隻能看,不能用了。咳、咳,扯遠了。他駛向軒轅台,準備將自己的宏圖大誌與老得快掉牙的朋友分享。
赫連貌所謂的宏圖大誌,就是開大型表彰大會,將有名有姓的大小部族統統召集起來,表彰自己過往的光輝事跡。例如不死不休的為部族延續香火,或者憶苦思甜茶話會之類。有時說的興起,還會聲淚俱下一番。
表彰大會的頻率緊而密,長而亂,台下的兩個老人便吃不消了,隻剩下萬俟氏的新任小當家聚精會神的聆聽。阿鐸乃萬俟荏逍的獨子,萬俟荏逍因身子骨的關係,年近六旬隻得了這麼一個果子。六歲的孩子生怕抵不過華蓋,沒有取下大名。
赫連貌被萬俟的新當家誠懇真摯的態度打動,很大氣的將聞人倫家私藏的一座窯洞,贈給了阿鐸。聞人倫氣得幹瞪眼,回到家,把僅存的兩顆門給磨下了。年近七旬的聞人倫學乖了,以身體抱怨為由,將族長的位置傳給了年僅九歲的小兒子聞人瑾。
至於為什麼不傳於嫡長子,那是因為自老頭子塞了一打女人。大兒子嚐到鮮後,便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嫡長子如今的宏願是,將天下絕色都推入火坑,供他一個人聲色犬馬。本著勤儉節約的原則,大公子高瞻遠矚的經營起了青1樓一條街服務,將他玩膩的絕色歸入其中。
羋晟這棵牆頭草,說起兩邊倒的缺點,也是先天缺陷。三十年前人家就不願接手族長這種麻煩事。作為一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挑,腦不能動的高雅青老年,他的愛好是收羅嶙峋怪石。看著老夥伴將燙手的山芋,雙雙推了出去,他心裏火急火燎,可是現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