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空降而來(2 / 2)

“韋末舫,你給我站住,說你呢,給我站住!”

付岑寂抬起頭,伸了個懶腰,歪著頭凝視著麵紅耳赤,氣急敗壞的瀧倍溪,再看一眼走出教室門的韋末舫。隻見瀧倍溪看著漸行漸遠的韋末舫,收回了神,將手中的一份筆記,遞給付岑寂,說道,“五行宮會根據各科的排名,決定接下來三四年的切磋對手。不知道你能不能趕上進度,這是我平時記錄的,你將就著看吧,有什麼不懂,直接問我。”

付岑寂盯著小學究一般的瀧倍溪,緩緩起身,低低掃了一眼,心想,這個小丫頭居然頤指氣使的命令他。瀧倍溪扭過身,扯過一個梳著蘋果頭的女孩子,介紹道,“他叫褚橙。褚橙,幫忙拿下東西。”

“這裏是課堂,一共分天地玄黃四個班級,我們是天字班。每天除了有老師教導的五行、音樂、曆史、騎射、醫術、奇門遁甲、製符煉蠱等,這一年課業比較繁重,主要是讓我們多多接觸各門各類,以便在接下去的分組中,得到更好的輔導……”

瀧倍溪和付岑寂並肩而行,走場寬敞明亮的長廊。五行宮延著丘陵而建,走在長廊上,左邊是冰冷堅硬的山岩,右邊是緊閉的窗戶,腳底紅木板下依稀可見一些光亮。瀧倍溪一會指一下左邊,一會指一下右邊,偶爾踮起腳遠眺,向付岑寂介紹。

“東廂的入口,栽著碧綠碧綠的芭蕉,是男學生的寢室;西廂的入口,栽著火紅火紅的楓葉,是女學生的寢室。”瀧倍溪駐足,回頭看著停留在軒窗畔的付岑寂,她走了上去,站在她身邊。眨巴著那雙恰似一汪碧泉噙在眼中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著付岑寂,眼睛忽然停留在付岑寂衣襟口拖出的一根七彩斑斕的羽毛上,揚手去抽,一邊一本正經的問道,“姐姐,你是女的吧。”

聽著身後壓著嗓子悶笑的褚橙,付岑寂額頭的青筋抖了抖,當即打下瀧倍溪的手,麵上端著和顏悅色,低低的俯視著矮半個頭的瀧倍溪。信手摁在了胸口,脫手的時候,已不見那根羽毛的蹤影,他咬著音,沉沉的說道,“我是男的。”

“男的?”瀧倍溪一驚一乍的喊道,盯著褚橙,滿腹狐疑的反問道,“男的?男的也沒事,你很好看。”

付岑寂壓著嗓子,冷著臉說道,“謝謝,弟弟,你也很俊!瞧這方正國字臉,四平八穩,像張麻將桌似的。”

瀧倍溪和褚橙當場石化,明顯的感到話語中的尖酸刻薄,意外的盯著外在很美,內在不美的美少年,久久不能平靜。良久,撫著自己所謂方正國字臉的瀧倍溪,扭頭盯著褚橙,說道,“我們進不去男生宿舍,橙兒,你去喊下詹焱,要是他不肯過來,就說我告訴老師他欠錢不還。”

褚橙哦了一聲,轉身去找詹焱。空曠的大堂,留下瀧倍溪和付岑寂。因為她言語的唐突,付岑寂無意掃了一眼,目光一掠而過。她因為個子矮的緣故,踮起腳,趴在窗沿,看窗外風景。頭發一絲不落的梳起丸子頭,穿著學校分發的水墨色曲裾,一副小小書童的模樣。

她一邊盯著外麵,一邊介紹道,“下麵看著雖是平地,卻是流刃沼澤,鵝毛掉下去也會被吸入地底。遠處波光粼粼的地方就是若水,據說沉睡著神獸,別說水裏是遊魚不能生存,即便是翱翔天際的飛鳥,也不曾在此劃過。”

付岑寂回過頭,若有所思的盯著她。

四目相視,她嘟起嘴,粲然一笑,說道,“你為什麼會來五行宮。我是因為無法控製體內的五行之力,經常闖禍,而又寄人籬下無人收拾,於是就被送來了。”

“沒什麼大事,”付岑寂漆黑如墨的眼眸,盯著窗外的風景,挑著眉,不以為意的說道,“我家老宅被我毀了。”

瀧倍溪張圓了嘴,比劃著手,說道,“柴房被燒了,還是比柴房大一點,或者大很多。”

付岑寂以手支頤盯著小不點瀧倍溪,揚起右手握著她的一隻手,比劃道“五行宮如果這麼大的話,”瀧倍溪的兩手之間呈合掌的狀態,然後付岑寂提著她的手腕,往外擴,擴,擴,擴,“那我家的柴房就是這麼點大。”

瀧倍溪的兩隻手分開,以最大角度的分開,她目瞪口呆,遲遲落下雙手。輕咳一聲,說道,“和你一比,我闖的禍不算什麼。”

付岑寂俯視著她,頗有閑情的問道,“你做了什麼?”

“沒什麼,真的沒什麼。”瀧倍溪小巧稚嫩的臉上,揚著暖如春日的笑容,憨了一會,忽然低下頭,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把蘇湖府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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