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國的一家醫院裏,在一間雙人病房裏,王爍和李宏吉分別躺在相隔不遠的兩張病床上。
“也不知那些大師投胎去了沒有,”把玩著手裏的一口缽盂,王爍輕歎了一聲。
躺在旁邊病床上李宏吉側過身來,看了一眼王爍歎道:“你呀,明明知道他們肯定能投個好人家,何必還念念不忘呢。”
王爍苦笑了一聲沒有應答,雙手支撐著坐了起來,靠在床頭上看著手裏的那口缽盂,心中卻是暗自嘀咕道:“不管怎麼說他們也是因我而死,甚至最開始的那位大師還是以死相救,此等恩情哪能說放下就放下。再說了,小萌曾經說過,修道之人最看重的就是因果,我與那些大師已經結下了因,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該還果了。”
“對了,那位大師怎麼把這口缽盂給你了?你又用不了,”李宏吉久久不見王爍說話,無聊之下隻好話找話的問道。
“這個啊,”王爍看著手裏的缽盂臉上的表情越加的苦澀了,搖了搖頭歎道:“這是幫咱們與老巫王鬥法的那位大師的缽盂,裏麵裝有四百多個鬼魂鬼嬰,老主持臨死之時把它交給了我,讓我回到國內以後找個時間給它們超度一下,以此還能造下不少功德。對了,到時候等我訂好了日子把你叫上,咱們平分了這份功德吧。”
“不用了,”李宏吉趕緊擺了擺手拒絕道:“你因為我們家的事情遇到了這麼許多的危險事,這些功德給你甚至就連報酬都抵消不了。再說了,我的陰陽八卦裏此時還困著那個大鬼王,等我那祖師爺出手對付它時,獲得的功德可比你這些要多得多,我哪還好意思再去跟你爭搶。”
王爍還想再勸,卻被李宏吉搶話道:“行了行了,此話休要再提,如果你實在是過意不去,不如把之前的那個約定改一下?”
王爍看著李宏吉眨了眨眼睛,直把李宏吉看到不好意思的嘿嘿直笑時才反應過來,點了點頭說道:“哦,你說的是那個啊,可以啊,就改成將來無論我遇到了什麼事,不管有多危險,你都要隨叫隨到的幫我三次,這樣如何?”
“啊?”李宏吉正想開口岔過這個話題,不成想王爍卻是開口如此說道,不禁傻了眼,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臉色微紅的連連搖頭道:“不行不行,這可不行。三年吧,我賣身給你三年,期間不論你遇到了什麼事我都會隨身跟隨,竭盡全力的去幫你,怎麼樣?”
輕笑著搖了搖頭,王爍臉上的那些鬱結漸漸散開,抬手伸出五指說道:“五次,隻要你出手幫我五次,多了一次我也不要,不要再跟我講價了,咱們這又不是買賣。”
僵持了一會兒,李宏吉最後隻好苦笑著點了點頭,答應了王爍的條件。
“倒也不好直接抹去此次約定,不然的話,帶有賒欠意味的感情可無法交到朋友,”也不知是誰的心中低語,兩個人就此再無交談,躺在病床上也不知是睡過去了還是在想著什麼。
在泰國的醫院裏住了四天五夜,王爍跟李宏吉幾人就此告別,拖著滿身的傷痛坐上了飛機,在七月二十五號的下午回到了華夏首都燕京市。
“哥們兒,你這是咋了?在哪兒弄的啊?”出租車上,司機趁著等紅燈的時候從內視鏡裏瞄了一眼王爍,見他穿著的短袖裏隱隱露出了幾塊白色的繃帶,裝作毫不在意的搭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