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黑衣男子打開了車門,看著江子寒背上那醒目的匕首,還有那仍不斷在往外去湧的鮮血著急得不行,心急之下試圖去辦開她緊抱著他的手。
可是她抱得那樣的勁,他又不敢太過用力,隻能汗流浹背地對一直哭泣的柳小蕾說道:“江太太!請鬆開江先生!我們帶了急救醫生來,請讓我們馬上為他施救!時間不等人,您得快點!不然,情況會變得更糟糕!”
柳小蕾聽了,這才猛然醒悟過來,急忙鬆開口,看著渾身上下無絲毫生氣的江子寒被他們從車上抱了下去。
她靜靜地呆在車裏坐了好一會,才推開車門踉蹌地下了車。
她看到他們就在路邊臨時搭建了一個手術台,對江子寒做著應急搶救。
半個小時後,他們就將江子寒送上了飛機,然後又匆匆忙忙地收拾著東西。
而她根本就不敢上前詢問江子寒的情況,隻能呆呆地站在原地,手足無措,隻知道靈魂已跟著江子寒飄走了。
“江太太!江太太!請趕快上飛機吧!我們得馬上送江先生到大醫院去!”
那個黑衣男人不知何時走到了她麵前,叫醒了恍然如在夢中的她。
“他怎麼樣?”
她閉了閉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費力地凝聚著已然煥散的神智。
“江先生沒事。隻不過是流血過多,刀子並沒有刺中要害,您放心吧!”
柳小蕾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二話不說,在那男人的攙扶之下上了直升機。
江子寒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天大亮了。
他並不意外地發現自己躺在了一個奢侈得像酒店裏的貴賓房一樣。
屋內應有盡有,跟在家裏沒有太大的區別。
唯一讓他意外的是,柳小蕾綣縮著身子背對著他睡在他的旁邊,像是怕碰到他一樣,她離得遠遠的,以至於他們中間有大半張床是空著的。
唉!
這傻女人!
一定是怕睡著了之後不小心踢到他,所以這才一改平時那麼霸道的睡姿,委屈著自己縮成那樣睡。
看來,為了他,她在試著慢慢改變自己的霸道呢!
回憶起昨天晚上,她的表白,他的心裏泛起一股甜蜜,同時又很憐憫她,手伸過去想喚她放心大膽地躺好。
可是突然想到昨天她那樣又哭又叫的悲傷樣子,就遲疑了地將手縮了回來。
她昨天晚上一定害怕擔心死了,肯定是因為實在熬不住,這才綣著眯會眼睛。
這樣喚醒她,隻怕反倒擾了她休息了。
沉吟半響,他坐起身來,輕輕地將手放在她肩上,想要將她扶正。
可是,這一動卻牽動了他背上的傷口,讓他情不自禁地輕呤一聲。
雖然聲音很細微,卻還是將她驚醒了。
“怎麼了?你是不是要喝水?”
柳小蕾像一隻驚弓之鳥一樣翻身坐起,雙手輕輕扶住了他。
“不是。”
江子寒笑著輕輕搖頭,伸出手憐惜地去將她那垂落在臉頰的一絲亂發夾到耳朵背後。
他突然這樣的溫柔,讓她有些猝不及防,臉‘騰’地一下就紅了,急忙咳嗽一聲,很不自然地別過臉輕聲說:“天已大亮了。我扶你去洗手間洗漱吧!一會,陳偉民會令人送早餐過來。”
“好。”
他知道她可能一下子適應不了他們這種沒有戰爭的相處方式,便不再逼她,隻是溫柔地應了。
“你好點沒?動作小點,別扯到了傷口!”
她小心翼翼地扶著他站了起來朝洗手間走去。
她扶他在洗臉台前站好,周到地幫他擠好了牙膏,裝好了水遞到他的手上。
他默不吭聲地接受著她的安排,心裏盛滿了甜蜜和幸福。
“洗把臉吧!對著鏡子洗,小心別碰到了額頭上的傷口。”
看他刷完牙後,她又放水替他擰幹了毛巾,仍然是遞到了他的手上,不過卻很細心很溫柔地叮囑,一反平日裏的野蠻霸道。
“小蕾。你真好!”
江子寒一邊接過毛巾擦著臉一邊溫柔地對她說。
“別肉麻了!你老這樣用這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還用那種腔調對我說話,我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既然還有如此閑情逸誌,看來,你傷勢像醫生說的那樣確實不重!我不侍候了!”
柳小蕾臉紅得不行,連忙扔下他一人轉身就走。
他那說話的溫柔勁還有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神真的讓她吃不消。
她的心‘怦怦’跳個不停,感覺又羞又澀的極其難過,所以她幾乎是狼狽地落荒而逃!
江子寒爽朗地笑了,雖然並沒有追出去再肉麻,卻為她第一次顯露的羞怯的女兒模樣開心得不行。
她第一次在他麵前像個女人一樣嬌羞,分明就是戀人之間才有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