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下之後,她趕緊連喝了幾口湯這才把那反胃的感覺給壓了下去。

江子寒看得大驚,瞪大眼看著她說不出話來。

“我吃下了。現在請兌現你的話吧!”

柳小蕾麵無表情地將那整盤肉推到他麵前,冷冷地看著他。

“我不吃!”

江子寒重重地將筷子‘啪’地一聲拍在桌上。

“不行!”

她幹脆利落地一口拒絕,毫無商量的餘地。

“我是個自由的人,不受你的酷刑,你的擺布!”

他麵紅耳赤,梗直了脖子。

“對不起。這不是我的擺布!這是你自己說的!除非你不是個男人!說過的話可以不作數!”

她冷冷地靠在椅背上,用一種極為不屑的眼神看著他。

“我是不是男人,你要不要試試看?”

她好心地給他指出一條出路。

“你簡直就是法西斯!”

江子寒氣得竭斯底裏地大叫。

“隨便你說我是什麼!瘋子也好,神精病也好,法西斯都好,我無所謂!我隻知道我現在的任務就是確保你一塊不剩地將那盤肉吃光!確保你做個名副其實的男人!”

他越是氣得暴跳如雷,她的語氣就越是輕描淡寫。

“好!如你願!”

江子寒氣衝衝地回到座位坐下,閉著眼狠下心腸一塊一塊地將那些肉全部都是囫圇吞棗地吞下了。

“很好!喝口湯吧!”

柳小蕾到底有些心軟,急忙舀了一碗湯遞給他。

他‘騰’地一下站起,大手一揮,直接將那碗打翻。

“呀!好痛!”

柳小蕾猝不及防,一碗滾燙的湯頃刻之間全部被潑在了手腕之上。

她的手立即火辣辣地痛了起來,委屈加上痛苦心碎等各種雜七雜八的複雜情緒突然湧上心頭,讓她眼裏立即蘊滿了淚水,並且無聲地滾滾而落。

看到她突然呈現的軟弱,還有那一串串晶瑩剔透的淚珠,原本狂躁憤怒的江子寒突然熄火了,而且還隱約地感覺到了心靈深處些微的心痛。

他來不及細想,抓著她就往廚房裏衝,動作迅速地打開水籠頭,將她那紅了一大片的手腕放到水下去衝。

柳小蕾愣了,看著他那英俊的側麵想起了這曾經很熟悉的一幕。

人還是那兩個人,隻不過地方換了,心情變了。

那時候,他也是這樣拉著她的手,心疼而又溫柔地拉到水籠頭去衝洗。

她還記得那時候的她是多麼的幸福甜蜜啊!

像是一個被寵溺的小女人,除了幸福還是幸福。

可是,現在,他不記得她了。

他的眉頭緊皺著,臉上的憤怒之色依然故我,甚至還有一些煩躁與不耐煩!

他這樣做,隻是出於一種紳士的本能!

無關於情愛,無關於關心!

隻是,隻是一種本能!

她反複地將這兩種截然不同的他進行對比,心更是被傷得支離破碎。

盡管手上那火辣辣的感覺漸漸退去,可是抽抽嗒嗒的,她的淚水卻無法再遏製住了。

而江子寒聽到她不斷傳來的抽泣聲,心也在莫名其妙地一下一下地抽緊了。

莫名地心痛讓他的整個心髒都快要痙攣了!

他弄不明白怎麼會產生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他很清楚明白不愛她,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可是為什麼會產生這種感覺呢!

唉!也許是他心太軟了!

太見不得女人的眼淚了!

他暗歎了一口氣,將水籠頭關上,仔細審視著她的手。

這才發現,她不僅手腕上紅了一大塊,整條手臂上到處都是零星點點的紅斑。

他的眉頭緊皺了起來,抓起她另一條手臂一看,也是紅紅點點,慘不忍睹。

很顯然,那些都是油潑濺到她手上留下的了。

看來,陳伯說得沒錯。

她在傷害他的同時,也在深深地傷害著她自己。

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如果是為了錢,他不是提過可以給她大量金錢的。

她完全用不著這麼費盡心思,用傷害自己的笨方法留在他的身邊。

難道說她真的愛他?

可是為什麼他醒來的時候,看到在自己麵前撕心裂肺大哭大叫的人不是她?

而是他記憶深刻的陳雅琪呢?

這解釋不通!

他也想不通!

可是她這樣委曲的抽咽著卻是真的亂了他的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