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時,茅屋內。
喬傲望著木盆水中的自己,臉色蒼白,眼圈浮腫,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心情是什麼?
有些事情想不明白,但自己終究還是要活下去,他練了整整一晚上的天枷眼。
這樣可以讓自己什麼都不想,時間過的很快,一心所向,萬物皆空。
木盆裏有一個小小的水虱,恍惚之間,豌豆般大小它一下子變的如棋子般大小。
他驚了一下,再凝神一看,黑點般的它在水裏拚命的遊泳,想離開這裏。
他再次運起定神眼一看,蟲子不光變得棋子般大小,連動作也慢了許多。
嚇了一跳,再想看時,眼前竟然有些暈眩,哐當一聲,將木盆打翻在地。
“六斤,六斤!”有人推開柵欄門,直衝了進來,看見喬傲坐在濕地上,木盆翻在一邊,一把拉起他,往外拽去。
“玄明師兄,你這是做什麼?”
“師尊和大師兄上七景山太上真君殿找元羊子去興師問罪去了!
七景山上,太上真君殿內,太上老君金色道袍,白眉善目,輕輕俯身,浮塵微擺,笑看人間百態。
鍾無涯立在殿內,一臉怒氣。玄竹立在一旁,垂手而立。
高衙役今日穿了一身幹淨的布衣,腰間卻別了一塊“衙”的腰牌,一雙眼睛沉穩似潭,站在玄竹的身後。
散淨真人梅琳,此刻一臉怒氣道:鍾觀主,我正閉關煉丹,今日之事,你若不給本觀一個合理的解釋,此事本教定要到掌教麵前討個公道。
“梅琳,此事定要個公道。“鍾無涯毫不客氣的說道:”本觀道童黃軒,一家十三口,慘遭滅門,黃軒至今下落不明。這些事想找元羊子詢問一二?”
梅琳一愣,元羊子風流跋扈,自己也有所耳聞,但是此人斂財買藥,確實是一把好手。自己一直秉承用人用長處,難道元羊子真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你們胡說,大師兄怎麼會殺人呢?“
“就是,他們與那黃軒無冤無仇,為何要殺了黃軒一家!“
幾名太上真君殿的弟子皆是麵有怒色,此事事關十幾條人命,更關係到太上真君殿的聲譽。
“是與不是,將那元羊子喚來,一問便知!“
鍾無涯身為一觀之主,素不信口開河。梅琳一扭頭喝到:元羊子呢,去將他喚來!“
二名道童奪門而出。
半個時辰後,遲遲未見有人回稟。梅琳怒不可抑道“都出去給我找,難道還要本觀主親自去請他不成,一炷香內,再見不到元羊子,你們都去殿外給我跪著!“
元羊子在寢房內,坐如針氈,在房中踱步來回,滿臉焦慮之色。
二名師弟在門外催促道:大師兄,等不得了,師傅發了火,說你再不去,找你的師兄弟們都要再門口罰跪。
元羊子,忙從懷裏摸出點碎銀子,塞入二人手中。一人拒接道“大師兄,找你的可是鍾無涯。說與什麼滿門滅案有關,此事最好你去解釋清楚,師傅臉都青了。我們跟了師傅這麼久,還第一次見她這樣發火成這樣。
那道士從門外匆匆趕了回來,元羊子急問道:人呢?
那道士小聲道:胡大人說一會便到。
元羊子手指一指門外大聲道:去,再去,你,你,就跟胡大人說,速來,速來,再不來,那五百粒祈福丹就沒了。
七景山嚇,一台小轎蜿蜒上山,
小轎內胡瀚海似有倦意,從袖口裏掏出一個鼻煙壺來,那鼻煙壺甚為精致,上麵飛鳥藏花,胡瀚海深深吸一口,直衝腦門,打了啊嘁,揮手道:走,這七景山,傳說中有七景,我一直還未好好欣賞過。三百多年煉丹聖地,自是不同反響,今日得好好看看。
一跟班,小聲疑問:大人,可元羊子那邊。。。。。
胡瀚海哈哈大笑:慌什麼?此刻,你我火急火燎趕去,並非此地無疑三百兩嗎?再說還要等一個人來啊。輕輕一靠竹椅背,翹起二郎腿。轎子一晃一悠往山上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