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她對路修遠的感覺越來越複雜,以前看他這些小老婆也沒什麼,可現在越來越刺眼,恨不得把她們全趕出宮去。
她很低落,也很頹廢。
路修遠終究是看不慣自己心愛的女人被人欺負,也看不得她難過,在靜妃又一次欺負她的時候,發了飆,狠狠懲戒了靜妃和重華殿的宮人。
路修遠主動道歉,說之前都是他不好,兩人從頭重新開始,放下身段表白,說自己從很久之前就喜歡上了她,一步步算計她,把她從見習太子妃算計正牌太子妃。
宋青染開始正視自己的感情,兩人漸漸親密的時候,於美人誕下皇子,普天同慶。
路修遠為此一連在於美人的宮中常住半個月,如此一來,宋青染心灰意冷。
不管再怎麼努力,自己也都不過是他後宮裏的其中一個罷了。而這樣的生活,對於宋青染來說,絕對不是她所想要的。
就在這時已經被北胡大汗認回的宋崢偷偷潛回大齊,他說自己可以帶她走,現在的他有實力,這次走不會再被路修遠追回來。
宋青染坦白了自己對路修遠的感情,告訴宋崢,自己回應不了他的感情。宋崢卻說自己不強求她的愛,隻是看到現在的她不快樂,他可以帶她出皇宮,而且如果宋青染不願意看到他,他把宋青染安頓好,就不會再出現。
宋青染動心了,她的愛情已經死了,路修遠不可能做到一生一世一雙人,他願意,他的身份也不允許,皇帝也不會允許。
所以,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她主動給了路修遠她的第一場****,激烈的****之後,她流著淚跟沉睡的他默默道別,留下一張字條:子非良人,各安天涯。
她沒有接受宋崢,一人獨居於一個幽靜偏僻的山間。盡管人在山間,仍然能夠聽說在她走後一年,太子登基,據說登基的手段十分強硬,生生把身體尚且十分康健的皇上擠走,當了太上皇,深山養老去了。
第二年,她已經十分習慣這貧寒而安靜的生活,時不時聽說當今聖上勵精圖治,是幾百年一出的賢君。
第三年,第四年,她漸漸不去聽這些消息,隻是隱約聽說位高權重的老臣都被清洗一空,換上的都是年輕的新貴。
他好,挺好的。
這一世,就這樣吧。她想。
第五年。他突然站在她的麵前。
手裏捧著皇後的鳳冠霞帔。
你走的第一年,我部署了整整一年,逼宮,拿下了皇位,因為我知道隻有坐上了那個位子,才能不被逼迫著娶那些我不喜歡的女人,也才能讓那些原本就不是我的孩子從皇宮裏消失。而當初的於美人,所謂的孩子,其實不過是從宮外抱進宮裏,為的,就是霸住我的寵愛,想著以此來為她的姐姐於柔兒報仇。
你走的第二年,他們都說皇帝要娶重臣的女兒,這樣才能穩固皇位和江山,我沒日沒夜的處理公務,做個好皇帝,讓他們知道不靠女人,我也可以穩固江山。所以此時的後宮裏,已經再沒有那些女人的身影。
你走的第三年,那些老頭子非要把他們的女兒塞給我,我通通把他們連根拔起,哦,你放心,嶽父很好。
你走的第四年,我啟用新人為官,他們年輕,還沒有這麼大的女兒,沒有可以塞給我的。
青染,我知道你要一生一世一雙人,做不到這些之前,我不敢來找你。
第五年,她們都不在了,沒有其他女人,沒有孩子,隻有你,我的皇後,我的妻子。
看著眼前越發成熟穩重的男子,宋青染朱唇輕啟:
——子非良人,各安天涯。
——為你從良,可否?愛著,天涯便咫尺,可否?
——準奏。
宋青染默默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