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初晴當然是知道他有什麼後招。
畢竟蘇景沉都是給她保證了,說是那個醫生已經是知道該怎麼做了,沈若鬆也是回電告知她那個人本來是油鹽不進的不知道為什麼第二天又是改變了主意,甚至是找上門來,倒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安初晴即便是知道事情真相自然也不會告訴沈若鬆的。
好歹沈若鬆不是個糾結的人,有可以利用的點就是利用起來,這才是真正的律師應該做的事兒。
他們的三觀和常人的不一樣。
隻要是律師保持和當事人的三觀一致,才能夠拚盡全力全心全意的為當事人辯護。
不論這一種辯護在實際上到底是正義的還是不正義的。
對方的律師的預感是沒有錯的。
中場休息之後,沈若鬆壓根不給人準備的時間,第一時間就是抬出了安初晴拍攝的那個視頻。
頓時現場便是一片嘩然。
對方的律師果然是揪著拍攝手段不當的這一點不放,想要讓證據無效化,但是法官還沒有拿定主意。
沈若鬆不慌不忙的給出了連環招第二環。
便是請出了那個最開始為黃烈診治並且寫出病曆做出判斷的醫生。
醫生看起來臉色很是蒼白,安初晴心情有點緊張,因為這個人反複無常,而且最開始都是能夠接受黃家的要求做出這樣的為證,對於她來說,這個人屬於敵人的那一方,目前雖然目測是自己人,但到底是不夠信任的。
安初晴感覺到苗悅揪緊了她的手。
她抬手拍了拍對方的手掌,都是可以感應到對方手掌的溫度涼涼的,甚至是帶著點汗。
可見苗悅多麼的緊張。
安初晴也不好在法庭裏麵勸慰苗悅,那樣的竊竊私語是攪亂法庭不夠尊重莊嚴。
苗悅的眼睛都是急得不會轉了。
那個醫生終於是開口了,他自顧自的把所有的一切都是和盤托出,便是黃烈那邊請來的律師都是眼角都是快抽筋了,那個醫生也是沒有朝著那邊看一眼。
對方的律師已然在心裏麵破口大罵。
不是說這個醫生料理得好好地,絕對是不會說出一個不該說出的字兒嗎。現在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他幻聽了?!
這黃家的人做事什麼時候這麼不靠譜了。
作為壞人,要是連這樣的粉飾太平的業務水平都是沒有,就連控製一個人的能力都是沒有,那就不是打臉的問題了,而是應該是羞於見人,因為商業圈世家權貴的領域裏麵就是沒有這麼傻缺的一家,不然的話,分分鍾都是在這個名利場上被人生吞活剝了。
這裏麵,是世界上最聰明最喜歡踐踏規則的一群人聚集在一起,要是沒點兒手段沒點兒狠心,做不到斬草除根消除隱患,那也是自取滅亡之道。
便是猖狂一時,最終都是成不了氣候。
黃家不該是這樣的狀況啊......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對方律師推了推眼鏡,表情簡直是跟生吞了什麼黃連一樣的扭曲糾結。
早知道就不該眼饞豐厚的報酬和黃家的友誼而接下這個案子,目前看來是個爛攤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