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安初晴將要被這樣的靜默給逼得快要忍不住的時候,一句話總算是拯救了她的坐立不安。
男人低沉的聲音是清冽的,卻也是磁性的,就像是暗河中流淌的水,靜水流深,帶著不可揣度的力量。
卻也頗為陰測測的,足夠讓人渾身膽寒。
“安初晴,你當真是以為我不敢動你?”
安初晴諂媚的笑了一下,就像是小時候討要什麼東西似的眼巴巴的瞅了某人一眼,看到了黑如鍋底的俊臉,心裏麵凜冽不已,一陣揪緊了,這個時候卻是不敢多說什麼的。
“我哪兒敢這麼想?”她說完就是後悔了,因為知道蘇景沉向來是個摳字眼的人。
“我是說,我不會這麼想的,我們之間,說什麼敢不敢的未免太見外生疏......”立刻就是轉換了說話的方式,更為婉轉一點。
有的時候,和男人硬著來那才是犯傻。
隻要不是原則性的問題,某些時候讓讓步,那是正常的,而且天生男女不同,這個時候要是不利用一下自己的優勢,說點討喜的話,估計剛才從蘇父那裏得到的允諾很快的就是要變成夢幻泡影了。
蘇景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心裏冷笑道這個丫頭慣來就是會裝模作樣的,有的時候就是不知道軟一下退一步,就是非要硬扛著,讓人沒辦法,有的時候你恨得不行的時候,又是給你軟刀子一下,倒是讓人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那你來說一說,我們之間到底是怎麼個不見外法,怎麼個不生疏?”
男人撐著自己的下頜,背脊放鬆的靠在後座上,那個樣子看起來極為的懶散放鬆的,但是安初晴心裏麵已經是敲響了警鍾。
畢竟是曾經喜歡過的男人,畢竟是在一起過那麼久,安初晴怎麼都是了解蘇景沉的。
雖然比不上他那般的了如指掌,但是知道眼前這個樣子說明這個男人已然是暴怒。
若是真的心情好,決計不是這樣的。
她斟酌了一下,說道:“我們之間,到底是錯過,但是當時的感情都是真的,我至今不會否認這件事。景沉,我知道你心有不甘,但是事情既然是到了這個地步,我們繼續勉強下去,也隻是徒增彼此的怨憎,不如......就此一別兩寬......”
各生歡喜這四個字,這後半句,卻是被哽在喉嚨裏麵。
再也說不出來。
因為男人看著她的眼神宛若刮骨鋼刀,就像是西伯利亞的寒冷到了極致的風,就是這麼生生的催入骨髓,教人害怕。
她頓了頓,知道多說無益。
其實這樣的話就是跟他談過好幾次,但是這個男人就是油鹽不進軟硬不吃。
她沒有辦法。
纖細的手指揉了揉眉心,苦笑道:“你既然是不喜歡,我就是不說了。”
“隻是......這個世界上愛慕你的女孩就像是過江之鯽,數不勝數,何必非要吊在我這枯枝的身上?不值得的。即便是知道你聽不進去,我都是要說,真的不值得。”
就像是一葉障目一般,安初晴的存在,讓他再也看不到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