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來越冷,張叔又在感慨,這天氣啊,過了夏天就是冬天,好像不過秋天一樣。
張審把兩包鼓鼓的東西裝進葉婉儀的書包,說“這些天自己多注意點,晚上睡覺千萬記得鎖門,飯冷了就不要吃,拿那個電飯煲熱一下,冬天了吃冷的鬧肚子,熱完就趕緊把電源斷了”...
張審碎碎念,張叔一旁笑她“你這就是操心的命,小婉都這麼大了,還拿她當小孩子一樣”。
張審瞪他一眼“再大也是個孩子”。
張叔乖乖閉嘴。
葉婉儀輕笑,沒說什麼,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這一下真的成了一個人。
張叔他們要回鄉下的老家去一段時間,聽張嬸說,張叔的父親一直在小兒子哪裏住著,小兒子前些天被單位通知要去外地學習一段時間,他這一走,家裏沒人照顧張大爺,這才叫了張叔他們去,本來張叔要自己去,張審死活不幹,這大冷天的你自己不會做飯,還要照顧個老人,那怎麼能成。
張叔拗不過她“那你說,這小店怎麼辦,雖說掙不了幾個錢,可好歹也是個來錢的路子”。
“關了不就成了,又不是給別人幹活,這關不關的還不是咱說了算,你就別瞎操心了”。
“行行行,聽你的,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葉婉儀喜歡聽他們兩個人鬥嘴,總能讓她想起以前父母,他們也曾經那麼鬥來鬥去。
葉婉儀摸出書包裏的那兩包東西,打開一看,是做好的肉幹,打開門放到自家的冰箱裏,今天怕是要遲到了。
反正都遲了,也就不那麼著急了。
外麵風很大,站在屋裏,都能感覺到外麵的寒冷,去年冬天的棉衣短的不能穿,又鬆鬆垮垮,提醒她瘦了,卻也長高了。
人總是在變化中成長,葉婉儀感慨。以前這種時候,她一定撰著媽媽的衣角,說要買新衣服穿的,可現在...
葉婉儀重新拿起那件單薄的上衣。沒有猶豫的套上。
一出門,寒氣迎麵撲來,呼出來的白汽證實了天到底有多冷。
葉婉儀走到門口,聽到老師清晰的說話聲,低下頭整理了一下衣服,手怯怯的推開教室大門。
老師瞅了她一眼,意味聲長,點頭示意她進去。
葉婉儀低著頭小心翼翼的穿過桌椅到了自己的座位,裴惜月正低著頭不知道畫什麼,看到她過來,才抬起頭來用隻有葉婉儀才聽得到的聲音小聲說“怎麼這麼晚,老師剛才記名字了,遲到的要被罰掃廁所的”。
葉婉儀紅著臉,低低應了聲。
下課鈴響了,老師一邊整理課本一邊說:“再過兩個星期就是校慶了,高三同學太忙,所以出節目的重擔就落在高一高二身上,這次咱們班被抽中的是一個舞蹈,和一個大合唱,楊雪是文藝委員,所以這些就由你負責,班長學委要全力輔助,但是”,老師特意頓了一下,加重了語氣繼續說:“不能耽誤了學習,我要的是節目又要出的好,學習也一刻不能落下,有沒有信心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