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塵坐在天牢裏,看著這個天牢,又寬又大,分成一小間一小間的,地上鋪著一些稻草,陰暗潮濕,整個天牢裏一個人影也沒有,有一種陰森森的感覺,一股股冷風直往雨塵脖子裏鑽,雨塵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而且,這個天牢就好像一個老鼠窩,到處都是老鼠,嚇的雨塵連動都不敢動。直到現在,她才有一點後悔,真不該來這兒。
到了晚上,她才真真正正的後悔了。因為晚上不但陰風直吹,而且還會有一陣陣鬼哭狼嚎的聲音。還有,這天牢的老鼠好像和她熟悉了似的,總往她身上爬,也不知是冷的,還是嚇的,她渾身直哆嗦,根本就不聽使喚。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可是她還是一個勁的抖個不停。
天牢門被打開了,劉逸凡走了進來,看見雨塵坐在一個牆角裏笑了笑。侍衛打開牢門,逸凡走進來,笑道:“天牢的感覺不錯吧?”
雨塵想裝出無所謂的樣子,可惜,身子根本不聽使喚。想說話,又是無奈牙齒直打架。
見雨塵不說話,渾身發抖,擔心的問:“你怎麼了?你沒事吧?”蹲下身來,見雨塵臉色蒼白,嘴唇發紫,身體憔悴,站起身來,對侍衛們怒道:“你們是死人嗎?她一個女孩子家,都成這樣了,你們怎麼也不管?”侍衛們低頭不敢言語。
逸凡想把雨塵帶走,可是又不好私自作主,隻好轉身去見皇上。
“什麼,那個雨塵病了?不可能吧,就在天牢裏呆了一夜,就病了?”李世民聽逸凡說,雨塵在天牢中病的非常曆害,感覺好像有刀在割他的心一樣。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
“皇上,天牢那種地方就是一大男人在那裏呆幾天也會生病的,況且她是一個女孩子,你還是去看看吧!別出人命啊!”
當李世民趕到天牢,看著在牆角抱腿坐著,渾身發抖的雨塵,又是心疼,又是氣。轉身對侍衛怒道:“你們怎麼回事,把好好的一個人弄成這樣,朕告訴你們,假如她有個三長二短,小心你們的腦袋!”
侍衛們有苦說不出,隻得跪下一個勁的說:“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李世民急忙走到雨塵旁邊抱起她,對逸凡怒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請太醫!”
逸凡偷笑道:“是,臣立刻去請。”
逸凡還從未見過皇上為誰這樣心疼過,這個雨塵看來是不容小覷呐。
“她怎麼樣了?”李世民擔心的問。
“娘娘她沒事,隻不過是因為害怕和受了些風寒才這樣,多休息幾天就好了。”禦醫道。
“那她怎麼還一個勁的抖啊?”
“我去開副藥,讓她吃了藥,暖和暖和,心情平靜下來,就不發抖了。”說完,便去開藥了。
李世民坐在床沿邊看著雨塵這憔悴的樣子,半心痛半責怪道:“朕見過多少人,還沒見過你這樣頑固不化的,放著榮華富貴不過,卻願去坐天牢。”歎了口氣,道:“你到底想讓朕怎麼樣呀?……”
雨塵滿心的委屈,卻抖的說不出一個字來。
喝了藥,慢慢的暖和了,身子也不發抖了,漸漸的睡著了。
“雨塵沒事吧?”雨柔見逸凡進來急忙問道。
“她在天牢呆了一夜,出來時渾身發抖。不過,剛才吃了藥,現在睡著了。”逸凡笑道:“我很佩服這個雨塵。”
“佩服什麼?”不知為什麼雨柔聽到逸凡誇雨塵,心裏有種酸酸的感覺。可是表麵卻沒有顯露出來。
逸凡看了看雨柔笑道:“沒什麼。你還有什麼需要的嗎?”
“沒有了。”雨柔又問了一句:“雨塵真的沒事了?皇上不會讓她再去天牢了嗎?”
“是,她沒事了。皇上應該不會再讓她去天牢了。因為皇上看起來好像很關心她。”逸凡回答道。
雨柔聽到雨塵沒事,便放下了心,又問:“雨冰的眼睛好了嗎?”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因為是李靖奉旨給她看病的,我沒事不能去那裏。還有,如果沒什麼需要的,那我以後也就不能再往後宮跑了。畢竟這時百娘娘們住地方。我們把你們帶進宮,安排好,也就沒我們什麼事了。”說完後,又呆了一會,便走了。
雨柔對於他所說的話是可以懷疑的,可是連雨柔也不明白,自己卻是那麼相信他。他說雨塵沒事了,她竟然就放心了。還有,他誇雨塵時,她的心裏竟有一絲酸酸的感覺,很難受。這種難受使她想起了雨冰,雨冰不知現在怎麼樣了?
而這幾天來,雨冰就像傻了一樣,別人讓她吃,她就吃;讓她睡,她就睡;不讓她吃,她就不吃;不讓她睡,她就不睡;每天,都一動不動的坐著,而李竟把她安排好後,就再也沒來過。這樣,雨冰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本來就一張冷冰冰的臉,而現在卻好像又下了一層霜。
雨塵醒了,卻發現李世民趴在床邊上睡著了,雨塵隻覺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