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火燒寺廟(1 / 2)

正說話處,有一個小和尚名喚廣智,出頭道:“公公,要得長遠也容易。”

老僧聞言,就歡喜起來道:“我兒,你有甚麼高見?”

廣智道:“那唐僧兩個是走路的人,辛苦之甚,如今已睡著了。我們想幾個有力量的,拿了槍刀,打開禪堂,將他殺了,把屍首埋在後園,隻我一家知道,卻又謀了他的白馬、行囊,卻把那袈裟留下,以為傳家之寶,豈非子孫長久之計耶?”

老和尚見說,滿心歡喜,卻才揩了眼淚道:“好!好!好!此計絕妙!”

即便收拾槍刀。內中又有一個小和尚,名喚廣謀,就是那廣智的師弟,上前來道:“此計不妙。若要殺他,須要看看動靜。那個白臉的似易,那個毛臉的似難。萬一殺他不得,卻不反招己禍?

我有一個不動刀槍之法,不知你尊意如何?”老僧道:“我兒,你有何法?”

廣謀道:“依小孫之見,如今喚聚東山大小房頭,每人要幹柴一束,舍了那三間禪堂,放起火來,教他欲走無門,連馬一火焚之。就是山前山後人家看見,隻說是他自不小心,走了火,將我禪堂都燒了。那兩個和尚,卻不都燒死?又好掩人耳目。袈裟豈不是我們傳家之寶?”

那些和尚聞言,無不歡喜,都道:“強!強!強!此計更妙!更妙!”

遂教各房頭搬柴來。唉!

這一計,正是弄得個高壽老僧該盡命,觀音禪院化為塵!原來他那寺裏,有七八十個房頭,大小有二百餘眾。當夜一擁搬柴,把個禪堂前前後後四麵圍繞不通,安排放火不題。

卻說三藏師徒,安歇已定。那行者卻是個靈猴,雖然睡下,隻是存神煉氣,朦朧著醒眼。

忽聽得外麵不住的人走,摣摣的柴響風生,他心疑惑道:“此時夜靜,如何有人行得腳步之聲?

莫敢是賊盜,謀害我們的?”

他就一骨魯跳起,欲要開門出看,又恐驚醒師父。你看他弄個精神,搖身一變,變做一個蜜蜂兒,真個是:口甜尾毒,腰細身輕。

穿花度柳飛如箭,粘絮尋香似落星。小小微軀能負重,囂囂薄翅會乘風。卻自椽棱下,鑽出看分明。隻見那眾僧們,搬柴運草,已圍住禪堂放火哩。行者暗笑道:“果依我師父之言,他要害我們性命,謀我的袈裟,故起這等毒心。我待要拿棍打他啊,可憐又不禁打,一頓棍都打死了,師父又怪我行凶。罷,罷,罷!與他個順手牽羊,將計就計,教他住不成罷!”

好行者,一筋鬥跳上南天門裏,唬得個龐劉苟畢躬身,馬趙溫關控背,俱道:“不好了!不好了!那鬧天宮的主子又來了!”

行者搖著手道:“列位免禮休驚,我來尋廣目天王的。”

說不了,卻遇天王早到,迎著行者道:“久闊,久闊。前聞得觀音菩薩來見玉帝,借了四值功曹、六丁六甲並揭諦等,保護唐僧往西天取經去,說你與他做了徒弟,今日怎麼得閑到此?”

行者道:“且休敘闊。唐僧路遇歹人,放火燒他,事在萬分緊急,特來尋你借辟火罩兒,救他一救。快些拿來使使,即刻返上。”

天王道:“你差了,既是歹人放火,隻該借水救他,如何要辟火罩?”

行者道:“你那裏曉得就裏。借水救之,卻燒不起來,倒相應了他;隻是借此罩,護住了唐僧無傷,其餘管他,盡他燒去,快些快些!此時恐已無及,莫誤了我下邊幹事!”

天王笑道:“這猴子還是這等起不善之心,隻顧了自家,就不管別人。”

行者道:“快著快著,莫要調嘴,害了大事!”那天王不敢不借,遂將罩兒遞與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