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順便來吃頓飯,你們聊你們的,我保證不插嘴。”荊洲給自己倒了杯水,低垂著目光,悠哉地喝著。
夏曉期走到桌邊坐下來,翻著菜單的同時看了一眼旁邊的孟成,“孟叔,你知不知道你們老板最喜歡吃什麼,又最不喜歡吃什麼?”
“哦,”孟成想了想,老實地回答,“老板不喜歡吃蔬菜,尤其是綠顏色的青菜,老板也不喜歡吃腥辣類的食物,其他的都還可以。”
“嗯,”夏曉期點了點頭,伸手招呼門口的服務生,“服務生,點菜。”
穿著中式製服的服務生走進來,恭敬地站到夏曉期旁邊。
“來盤西蘭花先啊~”夏曉期歪頭衝服務生笑著。
“誒?”孟成驚詫。
“然後……”夏曉期又翻了翻菜單,“再來盤水煮魚吧~”
“……# #”孟成無語。
荊洲依舊在旁邊低頭喝著水,對她的點菜水平不予置評。
夏曉期本來的想的是,一會菜上來以後,她再裝模作樣大發慈悲一下,幫荊洲點兩道他喜歡吃的菜。
可等菜上來後,她才發現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炒西蘭花裏麵隻有六顆西蘭花充當裝飾,盤子中間堆的都是上好的雞胸肉,水煮魚一點不辣不說吧,還一點沒有魚的味道,如果不是裏麵有顆魚頭,她要以為這家飯店是掛著魚頭賣牛肉了。
其他的菜色也都是大同小異,跟她剛剛點的菜色出入很大。
“那個,我點的好像是炒西蘭花吧?”夏曉期指著那盤雞胸肉,問上菜的服務生。
“小姐,我們這裏的炒西蘭花都是用雞脯肉做輔佐材料的。”服務生微笑地回答。
“這也算…輔佐材料?”夏曉期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這個嘛~”長得頗為秀氣的服務生揚了揚眉毛,笑眯眯地解釋道,“小姐,如果我到餐廳點了一盤蝦米,他們卻給我上了一盤龍蝦,我想我會非常高興的。”
“嗯,”夏曉期挑著眉打量了一下麵前的服務員,勾起嘴角說:“假如…我到酒店叫了特殊服務,告訴他們給我送個粗獷點的過來,他們卻把你送來了,你質量看著是很不錯,可卻不符合我的口味,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服務生看著夏曉期,眼睛眨了兩下,臉騰一下紅了。
荊洲忍著笑抬起頭,衝站立不安的小服務生擺了下手,釋放他出去了。
夏曉期回過頭,沒好氣地看著荊洲,“這飯店不會是你們家開的吧?”
“不是,”荊洲搖了搖頭,“我來這邊吃過幾次飯,可能他們已經摸清我的口味了吧。”
孟成在旁邊暗自嘀咕:哼~每次吃不順口就揚言要把人家飯店買下來改成桑拿中心,恐怕隻要您的車在方圓一千米內出現,這裏的老板就已經開始心驚膽顫了。
夏曉期無奈地拿起筷子吃飯,這能怪誰呢,這世道,誰有錢誰就是老大!
“夏小姐,您找我吃飯是有什麼事麼?”孟成得到荊洲的示意,轉過頭,問夏曉期。
“也沒什麼,隻是想跟您打聽個人。”夏曉期咽下口中的食物。
“誰?”
“尹山川。”
“尹山川?”孟成皺起眉想了一下,“夏小姐怎麼會問起這個人?”
“一點私人恩怨,”夏曉期回答的模棱兩可,“聽說這個人曾經是喬斌武的左右手,現在也掌控著他留下來的大部分產業,孟叔對這個人怎麼看?”
孟成放下筷子,想了一下,“尹山川這個人,用我們道上話形容就是一個字:髒!他現在的處事風格還停留在九十年代,動不動就喊打喊殺,而且做事全不顧道義廉恥,為達到目的什麼肮髒的手段都使得出來。就因為這樣,他手底下的勢力比起喬老在世前已經嚴重縮水了,但另一方麵,他的這種不擇手段又偏偏能滿足一部分人的需求,所以,還是有一部分人願意站在他那一邊,替他撐腰。”
“嗯,”夏曉期點了點頭,又問,“那他現在在喬家算是個什麼地位呢?據說他是因為喬西敏的關係才一直留在喬家,那是不是說,他隻是一個嘍囉,喬西敏隨時有可能把他手裏的權利收回來?”
孟成緩緩搖了搖頭,“首先,他雖然對喬家大部分的產業沒有支配權,但這些年他靠著喬家的勢力也建立了不少自己的產業,他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不給自己留後路?
“其次,外人一直覺得他是因為對喬西敏念念不忘才一生未娶,甚至心甘情願地當喬家的管家。但以他的為人,對一個女人癡情如此,實在讓人難以相信。
“就拿前不久我們收到的消息來說吧,他背著喬西敏,在濱海市周邊的一個小縣城建了一間私人會所,表麵上看著跟平常吃吃喝喝玩玩樂樂的會所也沒什麼不同,但裏麵卻關著許多隻有十二三歲的幼童,供那些富商高官們尋歡作樂。這些幼童,有一些是出於自願,有一些是花錢買來的,還有一部分是他們到一些偏遠山區隨便綁來的……據說尹山川每個月都會去那住上幾天,這樣的一個人,即使對喬西敏存在感情,我想也不過爾爾吧~”
“那這些消息,孟叔是怎麼知道的呢?”夏曉期又問道。
“雖然我們在生意上並沒有多大的利益衝突,但對這種瘋狗一樣的人,我們自然會留意他的一舉一動,留點把柄在手裏,以備不時之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