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五章 到來(1 / 3)

一直到了深夜兩點多,夏曉期已經開始有點坐立難安的時候,Tim幾個人才回來。

Nina和Tim身上各自背著一個人,Marlon最後一個進來,右肩膀和左小腿上都中了槍傷,正汩汩地冒著血。

夏曉期趕忙將Marlon拉到一邊,找出醫藥箱幫他止血。

“怎麼了?”夏曉期手裏一邊忙活著,一邊看了看Tim和Nina背上的人,“不是三個人麼,怎麼就救出兩個?而且,你們不是帶著Omar幾個人一起去的麼,怎麼還弄得這麼狼狽?”

她說的Omar是Tim招募十二個雇傭兵的頭頭。

“估計是上午救出了你朋友,那邊已經收到消息,所以設了埋伏。”Nina將背上披著Marlon外套的女孩放了下來,“我們救人出來的時候被敵人從外圍包抄,死了三個兄弟,Marlon爸爸的腿受傷比較嚴重,為了不拖累我們,和對方一個輕機槍手同歸於盡了。”

夏曉期忙抬起頭看了一眼Marlon,發現他眼睛赤紅,鼻孔鼓鼓地張著,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不知道是因為憤怒還是傷口的疼痛。

Marlon身體的特殊性是繼承了他的父親,後來他父親被一家高機密研究機構抓走做活體試驗,他在母親的保護下多次逃亡才被FT收留,雖然平時他一直沒心沒肺的好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但他對身邊在意的人有著嚴重的保護欲。

有一次她跟Marlon還有組織裏其他幾個同伴一起出去玩,在一家酒吧遇到一個大塊頭,不但用言語羞辱她,還不住地動手動腳,當時為了不惹麻煩,幾個人隻是略微推搡了一下就離開了,可事後Marlon知道那個大塊頭是酒吧老板的兒子,幾天之後,那家酒吧就被他整個給炸了。

為此,Marlon被C關了三個月的禁閉,不準外出。

所以,夏曉期當然能理解Marlon現在的心情,恐怕在最後的關頭,Marlon的爸爸都以為他就是自己的親生兒子Jason,不知道,其實真的Jason早已經死了。

看到他們這個樣子,夏曉期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邵明芳,那個一直在盼著自己女兒歸來的女人。

“你去跟Nina照看一下那兩個女人,他身上的的子彈要馬上取出來,讓我來吧。”Tim走過來,接手夏曉期手裏的工具。

他們幾個可以說對醫術都一竅不通,但對一些止血取子彈的外傷,都多多少少有些經驗。

夏曉期點了點頭,走到Nina身邊,幫她將Marlon的媽媽和姐姐移到了屋內。

Marlon媽媽身上滿是刀子的劃痕,顯然施刑者掌握著殘忍的分寸,既不會要人命,又能讓人感受到最大的痛苦。夏曉期看著女人衣服上的鮮血和手臂內側、胸前、臀部一塊塊外翻的肉,極為不忍地閉了閉眼睛。

“我們需要一個醫生,”Nina將Marlon的姐姐放到另一張床上,說道,“這個女孩下體嚴重撕裂,必須盡快找醫生縫合,不然這樣下去,我擔心……”說到這,Nina舔了舔幹澀的嘴唇,有點說不下去了,大家都是女人,當然更明白這樣的痛苦和危險。

聽Nina這麼說,夏曉期皺緊了眉頭,他們現在所住的地方是極為隱秘的,請醫生過來危險不說還欠缺必要的醫療設備,可如果送她們去醫院,她們身上這種傷勢必定會驚動警察。

雖然他們現在的敵人掛著各種莫名其妙的頭銜,但他們和各國的情報機構存在千絲萬縷的聯係,這一點是顯而易見的,帶著這些傷員貿然去醫院,風險會更高。

“沒辦法了,我先去找個醫生回來應應急。”夏曉期轉身向外走,這個時候她突然懷念起S來,隻要有S在,她似乎從來不懼怕死亡。

她走到外間時,Tim正幫Marlon取彈頭,Marlon打著赤膊,閉著眼睛嘴裏咬著毛巾,任由刀子在他肩上的傷口裏挖掘,Tim的手法有些笨拙,但他始終吭都沒吭一聲。

看到屋內屋外的這些傷員,聞到屋子裏到處充斥著的血腥味,夏曉期更肯定自己的選擇是對的,她隻有小情,沒有大義,無論FT到底有沒有它存在的意義,隻是眼前這幾個人,就值得她奮力一戰!

“這裏需要一個醫生,我現在出去一趟。”夏曉期取下了外套。

Tim看了她一眼,明白她的意思,點了點頭,沒多說什麼。

夏曉期出了門,開著車沿著路邊一直往前。最後,她在一間路邊電話亭旁停下來,下了車。

一月份的卡城和中國的東北一樣寒冷,她將下巴縮進毛茸茸的領子裏,拉開電話亭的門,走了進去。

她投進硬幣,猶豫了好一會,才撥通了童遙的電話。

“喂,誰啊?”童遙輕輕爽爽的聲音傳了過來,按照時差,那邊應該是下午。

“童遙,我是夏曉期。”夏曉期平靜地開口。

童遙聽到她的聲音,顯然吃了一驚,聲音頓了一下才說:“夏…夏曉期,你在哪?”

“我需要你的幫忙,你能幫我麼?”

甚至在出門的那一刻,夏曉期都沒有想到過童遙,但當遠遠地看到這個紅色電話亭的時候,童遙的名字就好像從水底冒出的一個氣泡一樣,出現在了她的腦海中。

人與人之間的感覺其實很奇妙,有的人明明已經相處了幾年,卻依然心懷警惕,有的人雖然隻接觸過幾次,卻能讓人產生本能的信任,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磁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