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幫?”黎安搶先一步問道。
“你們公司現在不就是需要錢麼?”夏曉期舔了舔嘴角的蛋糕殘渣,瞥了一眼淩淵,“FT現在什麼都缺,缺人缺設備,但就是不缺錢。”
說白了,FT作為一家民間情報機構,收集來信息中,有一類是專門用來買賣的,其中一些,甚至可以賣出天價。
FT裏麵的成員,隨便拉出來一個,都可以是千萬富翁,甚至億萬富翁。
隻是之前風眼處於休眠狀態,FT的對公賬戶和他們這些人的對私賬戶都處於凍結狀態,現在風眼已經完全恢複,那些錢,自然也都可以用了。
FT有錢這回事,淩淵當然是知道的,所以,他聽了這話也隻是嘴角微微一動,“什麼意思?難道你們會白給我麼?要知道,我們需要的可不是小數目。”
“FT不是我一個人的,就算是我一個人的,我也不會白給你。”夏曉期嘻嘻一笑,“三個選項供你選擇,第一個,你們加入FT,FT現在正需要人手,你們兩個賣身給我們,應該會值個不錯的價錢,即使不夠,對內部人員我們也會盡可能地提供方便,錢嘛,都是可以再賺的。”
黎安和淩淵對看了一眼,眼裏都帶著一些凝重和思量。
夏曉期繼續拿起勺子吃著自己麵前的慕斯,淩淵和童遙不同,童遙是良民,她不希望他扯進這些危險的爭鬥當中。
淩淵本來就是從事這種工作的,他加入FT,既可以解了現在的燃眉之急,對FT來說,也算得了一個實戰經驗豐富的人才,連培訓都省了,直接上崗。
雖然是雙贏的局麵,但作為兩個一直自己當家做主人的人,突然變成他們要在別人的領導下工作,未必會欣然接受。
“其實也不用這麼為難,”夏曉期抬起眼瞼看著淩淵,“從你以前的言行看,你對FT似乎沒什麼好印象,如果你不能認同,我們也不想勉強你加入,說說第二個選擇吧,”夏曉期身體向後一靠,勾起嘴角,“你們從事這一行也已經很多年了,手裏掌握的信息資料也應該不少了吧?你們可以拿出一些你們認為對FT有價值的信息,賣給我們,出於我們之間的關係,我可以給你個內部價哦~”
淩淵看著夏曉期狡黠的樣子,‘嗬’地一笑,抬手撫在她的臉上,拇指拭過唇角,擦掉上麵殘留的一點慕斯粉,“那第三個呢?”
“第三個確切說跟FT沒什麼關係,我介紹個人給你認識,但至於他能不能幫得上忙,我就不敢保證了。”
“荊洲?”淩淵立刻想到了這個人。
“嗯。”夏曉期挖了一勺蛋糕放進嘴裏,“這個人你也認識,不比那個什麼遠科強多了?”
其實她根本沒聽過遠科,也不知道它是個什麼樣規模的公司,她心裏的天平隻是本能地倒向荊洲,一直認為他就是最厲害的生意人。
淩淵開始有些為難了,這三個選項可以說是各有利弊。
加入FT就算是被刻上了印章,一方麵失去了自由之身,但另一方麵,卻能夠更進一步地接近夏曉期。
賣消息給FT,買賣結束各不相幹,這當然是最幹淨利落的辦法。但能讓FT感興趣的隻有政治方麵的一些內幕,而他跟黎安一直刻意地不去碰政治這一塊,所以,他回想了一下,他們手裏似乎沒有什麼東西能引起FT的興趣。
至於找荊洲合作……
他們淩家在北京那麼多年,朋友、合作夥伴當然不少,可這一次,麵臨這種困境,那些曾經受到淩家不少恩惠的人或公司,都唯恐避之不及,這就是人的天性,趨利避害,不然,他們也不會對遠科突然提出的合作案這麼感興趣了。
作為一向精明的生意人荊洲,即使最後同意幫他們渡過難關,也都是看在夏曉期的麵子上。
荊洲這個人,淩淵是知道一些的,能夠兩年時間將荊氏吞噬得一幹二淨的男人,的確是個狠角色,可這個狠角色卻會被夏曉期輕易地影響,男人的直覺,他不相信荊洲對夏曉期的感情是單純的。
所以,不管結果是好是壞,讓他去跟情敵談合作,這本身就是件考驗人意誌力的事情。
黎安看了一眼皺著眉沉思的淩淵,伸手碰了碰夏曉期的胳膊,“喂,老實說,你希望我們選第幾個?”
“無所謂啊,看你們自己的選擇,我隻是提供了幾個可行的方法。”夏曉期實話實說,這幾個方案對淩淵來說各有利弊,對她何嚐不是呢?
“好吧,我選第三個。”淩淵終於克服了心理障礙,做出了選擇。
對他的選擇,黎安顯然有些意外,他還以為,要麼他哪個都不選,要麼就選第一個,雖然加入FT就要受製於人,但對於一件沒發生的事,會是什麼樣的狀況誰也不知道。如果待的習慣可以一直待下去,如果待的不習慣,大不了多為FT做幾件事作為補償,然後再離開唄。
“好,”夏曉期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撥了荊洲的電話,“我來跟荊洲約時間。”
電話通了之後,夏曉期隻是說要介紹個人給他認識,並沒有說具體的事情,約的時間也在他晚上下班之後,地點在他的家裏,她可以順便去看鋼鏰。
她的意思淩淵很明白,不在公司那種正式的場合談,是不想讓荊洲為難。
夏曉期打電話的功夫,黎安衝淩淵豎了豎大拇指,低聲說:“大丈夫能屈能伸,佩服佩服。”跟著,又一咧嘴角,“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啊?萬一談崩了也有個解圍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