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元真在破廟門前烤了一隻肥兔子,鮮香撲鼻、外酥裏嫩的兔子肉吃得龐大郎是紅光滿麵。
第三天,元真在小河邊上演了一場魚蝦宴,肥美的烤魚和香嫩的烤蝦讓龐大郎連呼過癮。
第四天,元真在林邊殺了一條活蛇現場烤製,並且在懷疑的目光下先品嚐了一口作為示範,龐大郎這才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蛇肉下肚,龐大郎雙目放光,將鮮美的蛇肉一掃而空。
第五天,元真不見了。
當龐大郎費盡氣力的找到元真的時候,他正蹲在一堆還在冒煙的灰燼旁邊,手裏的木棍在灰燼裏捅來捅去。
“他娘的……”怒罵了一聲,龐大郎的氣不打一處來,自己累得滿頭大汗,還以為這小子跑了,誰知竟然在這裏燒火玩,今日一定要教訓他一頓,讓他長長記性。龐大郎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元真的麵前,一個窩心腳便狠狠地踹了過去。
“啊——”
元真發出淒慘的叫聲,順勢滾了出去,龐大郎的這一腳並未踢實,在接觸到他身體的瞬間,元真的胸口已經後縮,然後借了龐大郎的力,裝模作樣地滾了出去,叫聲雖然慘烈,其實並未受到多大的傷害,反而是龐大郎這一腳好像踢到了棉花上,用錯了力量,不由打了個趔趄,差點閃了自己的老腰。
龐大郎呲牙咧嘴地揉著腰,見到元真的淒慘摸樣,心裏犯起了嘀咕,別是一腳踹死了,那樣的話以後誰給自己做飯?幾日來的山珍海味可是吃得很痛快的。正懊惱著,發現元真掙紮著站起身,這才鬆了一口氣,隨之而來的便是上湧的怒氣。
“你在做什麼?”龐大郎麵上的刀疤一抽一抽的,怒聲問道,“你知不知道老子找你了多長時間?”
元真捂著心口哼哼著,一臉的痛苦之色,指著灰燼裏一塊橢圓形的土塊,“小弟……小弟在做叫花雞。”
“雞?”龐大郎打量著那堆灰燼,除了一塊圓“石頭”和一堆還未燒盡的枯枝敗葉殘骸外,哪有什麼雞,“……你在耍老子嗎,我看你是皮癢了吧?”說罷作勢挽起袖子,做出一副你若是敢騙我就要你好看的姿態。
“是真的,不信你看……”元真拾起木棍,將那塊“石頭”從灰燼中撥拉了出來。龐大郎雖然沒有吃過叫花雞,但他不是二逼,這一下就看出了點門道,有些疑惑地問道:“在裏麵?”
“在裏麵。”
“敲碎?”
“敲碎。”
“啪嗒!”橢圓形的“石頭”一敲即碎,露出裏麵色澤油亮紅潤的叫花雞,一股芳香鮮美的氣息飄了出來,隻是聞一聞就能使人食指大動。龐大郎抽動著鼻子,一臉陶醉的神情,口水在嘴中醞釀。
“這是今天早上新殺的野雞,脫毛去掉內髒,洗幹淨後將小弟為大哥精心特製的調料均勻地塗抹在上麵,整整煨了一個上午。”元真刻意加重了語氣,邀功般滔滔不絕的講解著,又製止了龐大郎伸手撕扯雞肉的動作,“不要急,雞肚子裏還有貨……”從懷裏摸出一把木勺,撥開叫花雞的肚子,裏麵果然別有洞天。
“這是蘑菇丁,是將蘑菇切成丁後用調料醃製的。”
“這是鳥蛋,是將鳥蛋煮熟剝了皮後放進去的。”
“這是……”
元真一麵指點著散發著誘人光澤和香氣的雞腹中物,一麵為龐大郎介紹著,好像絲毫未察覺他已經變得急不可待的眼神,待將這一道叫花雞完完整整的講解了一遍後,才在龐大郎好似要殺人的目光下將勺子遞了過去,“大哥,嚐嚐?”
龐大郎強忍著一腳踹飛元真的欲望,一把奪了過去,將一勺蘑菇丁送入口中,閉上眼睛發出了滿足感歎的聲音,卻沒有發現元真眼底一閃而過的冷意。
叫花雞酥嫩可口,香味濃鬱,龐大郎隻覺得從未吃過如此的美味,不由得一邊吃一邊讚不絕口,“好,小兄弟好本事。”他肚子裏沒有多少墨水,稱來讚去也脫離不了那麼幾句話。目光掃過元真,想起自己剛才還踹了他一個窩心腳,可不能讓他生出怨懟之心,需在言語上安撫安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