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朝堂風雨(1 / 3)

鎬京,又稱鎬都,大周帝國的政治與文化中心,六百年前,由於前朝最後一位皇帝乙瓊不施仁義,殘暴寡恩,開國皇帝紀雄不滿其無德苛政,率先揭杆而呼,各地仁義之師群起響應,太元336年,紀雄率領浩浩蕩蕩的正義之師在滄華山將前朝皇帝乙瓊率領的最後一批軍隊打敗,並將其俘獲斬首於此。為了紀念這次勝利,也為了提醒自己的後代們多行不義必自斃,紀雄於次年宣布在此建都立國,然後帶領自己的臣民開山裂土,起牆規地,前後用了整整二十年方建完畢,城起之後,方圓九十五裏,暗含“九五之尊”之意,城郭雄渾高大,地勢易守難攻,而且貫穿整個大周帝國的曼羅江從南城的一角緩緩流過,給這裏帶來了便利的水運。東西城牆以內不到五裏處,帝國最精銳的虎賁軍與獵豹營在此駐紮,六百年來一直威懾著那些妄想染指京師的亂臣賊子們。三百年前名動整個大周國土的賢士牧東翰在遊曆此處時,曾發出“雄城鐵壁朝天闕,聖威一怒四海動”的感歎。每一位來自神州以外的商客們初次前來這裏時,每當他們在遠方看到鎬京的雄偉輪廓,都會以為自己身在夢中,久而久之,在這些外人的口中,鎬京被賜予另外一個名號—天之都。

自先帝死後,大周帝國開始了一段四處烽火的戰亂時期,然而,鎬京在這段時間裏卻沒有受到半點影響,而且變得比以前更加的繁華,為何?由於此處地處天子腳下,而且城牆在帝國最精銳士兵的護衛下堅不可破,因此當戰亂來臨時,很多各地的富豪巨紳拖家帶口地遷到了此地,不僅帶來了更多的財物,更給這裏帶來了更多的商機與人氣。自戰亂出現的第二年起,鎬京的每一塊土地的地價及租價開始呈現出直線往上的增長趨勢,如今,即使是鎬京的最外圍在前幾年那也是寸土寸金,而且每當京都看上去毫不起眼的新土地開市售賣,一波波的富商們高舉著成遝成遝的銀票蜂擁著前去購買那裏的一小塊區域,買完後別說開個富麗堂皇的酒樓了,就算你開個普普通通的包子鋪也能在不到兩年的時間裏回本得利。如今,鎬京的每一塊土地除了皇宮以及皇陵,你再也找不到其它空地了,京都的繁華熙攘由此得見。而聖朝之所以能這麼快平息四處的戰亂,全靠這些年整個鎬京收稅賣地所得的錢銀。如今,生活在這裏的王宮大臣們每日上朝都是苦不堪言,以前,府上離皇宮不太遠的坐車不到半個時辰就能到達,住的偏遠的頂多也就一個時辰,現在呢?以前能半個時辰趕到的現在一個時辰能瞧見皇宮的大門就不錯了,至於那些住的偏遠的天還沒亮就得從府上往這裏趕,夏、秋兩季的時候還好,至於冬、春二季的時候可就慘了,稍微在床上貪一點醒來就發現趕不上會朝了。為何,因為這裏的無限商機,那些做生意的為了比別人多掙些錢,永遠都比做官的更能起早貪黑,因此每當大臣們剛走出府苑,卻發現眼前的路道已經車馬不停了,以前走起來寬闊順暢的路道現在常常犯堵,一旦哪邊出現了事故,整個路口的車馬化為一道靜靜蠕動的長蛇,往這裏趕路的官員那天肯定是趕不上早朝了。針對此類變故,朝廷規定,京城的辦公官員每月都有四天可以申請延誤休公,也算是對這些官員的理解撫慰吧。

炎炎烈日之下,鎬都的皇宮大門外,趕來上朝的官員們此時都在門外閑逸地等待著入朝麵聖,其中一部分人也許是晚上沒休息好,此時正在深深地打著哈欠;還有一些剛來這裏沒多久的新麵孔此時正在進行著高談闊論,時不時地為一些時事相互爭論,看上去有些慷慨激昂、義憤填膺;站在他們周圍的那些官員們有的哄笑成一團,而剩下的這些官員靜靜地望著紅漆漆的宮門,大部分都在心中想著何時才能向深居在宮門內的皇上陳述自己的見略與抱負。隨著幾道清脆洪亮的鍾響從宮內傳出,象征著天子威儀的高大朱門緩緩打開,站在門外的各個官員們見此趕緊整理好自己的衣冠,按照官位尊貴分站在四列,左文右武。大門完全打開後,此時,一名身穿藍衣的內官手握著拂塵莊重地登上離大門九丈遠的高台上,望了望站在台下的官員們,咳嗽幾聲輕了輕嗓子,高聲叫道:“朝...起!”立在門外的官員們聽此向著前方的高殿躬身一拜,然後徐徐走入大門,在經過內官所站的高台時兩兩分開,文官向左,武官向右,走過綿延的玉道後在中間的平台上停下,雙手緊握著朝笏跪在地上恭敬地一拜,大聲呼道:“吾皇聖安,萬歲萬歲萬萬歲!”喊完深殿的金門在此時徐徐打開,兩名身著紅衣、手握拂塵的內官迅速站在殿門的兩側,對著跪在下方的官員們清喝道:“朝...見!”官員們聽此後身形一致地站起,整理好衣冠繼續有序地向著內殿走去,進入殿宇後向著前方的九道金龍交錯的皇座跪下,莊重拜道:“吾皇福壽,萬歲萬歲萬萬歲!”此時,象征著威儀皇權的龍座上,一位劍眉濃鬢、身材修長的三十多歲男子身著九龍盤繞黃衣,頭戴珠光寶玉帝冕,俊朗的臉龐看上去堅忍剛毅,棱角分明的嘴角掛著淺淺的胡須,更增添了一道迷人的男兒風姿與天子聖威,深邃的目光朝四處沉靜地掃了掃,對著跪在台下的眾位大臣們說道:“眾卿平身!”跪在台下的大臣們聽此各自拱手謝道:“謝陛下!”說完身形一致地從地上站起,在台下大氣不敢出地等待皇帝的發聲。

四處再次看了看,坐在台上的大周皇帝在文官的隊列仔細望了望,隨後微微翹起嘴角,不過很快就恢複正色,用一種略微發怒的語氣徐徐問道:“趙益貞趙大人呢,昨天沒來就算了,怎麼今天依然曠朝?”

站在台下戰戰兢兢的眾位官員聽此各自呼吸一緊,站在最後排的幾位官員此時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汗,悄悄地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心底的慌亂。正當朝堂處於一種壓抑的氛圍時,一位身姿瀟灑的文官走出隊列,此人姓劉,名浩然,官拜吏部參事,隻見他不慌不忙地向著台上拱了拱手,隱約帶有一絲笑意對著台上清聲稟道:“啟稟聖上,昨天晚上趙大人的家人來我府中向我告假,在臣細細追問下方知,趙大人昨日在府中散布時不小心摔了一下,頭部受了些傷,找大夫診斷後,言明一月之內不可輕易下地走動!”話剛說完,站在右邊的武官那兩列出現了細細的哄笑聲,不過很快就歸於無聲。

坐在台上的紀秀聽此“哦”了一聲,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對著立在台下的劉大人似懂非懂地問了一句:“這麼嚴重,趙大人日夜為國事操累,如今竟不幸受傷,這樣吧,待會朕安排幾名太醫去他那裏給他診斷診斷?”話剛說完,武官那一邊再次出現哄笑聲,聽起來比上次劇烈很多,文官那一邊,此時各個臉色都有些複雜,有幾個臉色憋得通紅,全身微微顫抖,真不知道這趙大人僅僅是受個傷,朝中的官員為何如此模樣,難道他在朝中真是混的如此差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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